当二十余头斑纹野鹿闯入视野时,它们正在溪边饮水,鹿角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天宇藏身于倒木之后,观察着鹿群首领警惕的眼神。突然,他屈身如弹簧,脚尖点地的刹那竟将碗口粗的树干踩得粉碎!黑色残影撕裂空气,带起的气浪惊得水面炸开万千涟漪。玄气在指尖凝成实质,如同一把无形的新月弯刀,精准划过鹿王喉间最脆弱的动脉。
鲜血喷溅的瞬间,温热的液体溅在天宇脸上,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鹿群顿时炸开了锅,蹄声如雷,但他早已如鬼魅般切入混乱的兽群。玄气凝成的护盾将扑来的鹿角震得粉碎,反手抄起掉落的鹿腿骨,骨刃与利爪相撞迸发出火星。一头壮硕的公鹿双目通红,鹿角上缠绕的藤蔓都被野性之力震得粉碎,却在接近少年的刹那,被一道玄气凝成的锁链缠住四蹄,重重砸在腐叶堆里。
战斗的喧嚣惊动了更深层的山林。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巨响,某种庞然大物正在逼近。但天宇毫不在意,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发梢滴落的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眼中却燃烧着比朝阳更炽热的光芒。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玄气震荡的余波将四周灌木绞成齑粉。当最后一头野鹿倒地时,他单膝跪在尸骸堆中,胸膛剧烈起伏,看着晨光穿透血雾的奇异景象——这不是杀戮,而是他向天地宣告野心的第一笔注脚。
当最后一头斑纹野鹿抽搐着停止呼吸,玄天山脉的午后陷入诡异的寂静。数十具野兽的尸骸横陈在染血的腐叶堆上,油亮的皮毛在烈日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晕,鹿王张开的嘴里还凝结着未干涸的血沫,仿佛在诉说着方才战斗的惨烈。天宇单膝跪在温热的血泊中,粗布衣襟被汗水与血水浸成深色,发间还沾着几片破碎的兽毛,但他望着满地"战利品",嘴角终于扬起一抹释然的笑。
他抬手擦去额角的汗珠,指腹不经意间蹭过一道新鲜的爪痕,微微刺痛反而让他清醒。随着一声低喝,储物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幽蓝的光芒将兽尸尽数笼罩。那些肥美的后腿肉、带着花纹的兽皮,甚至还在跳动的心脏,都在光芒中化作流光没入掌心。"醉仙楼的王胖子见到这些鹿血,怕是要馋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喃喃自语,想起那酒楼老板每次验货时瞪得滚圆的眼睛,不禁轻笑出声。
而真正的惊喜藏在山涧的隐秘角落。三匹云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银白色的鬃毛随风翻涌,宛如流动的银河。这些传说中能踏云而行的神骏,此刻却被玄气凝成的锁链束缚,桀骜的双目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天宇缓步上前,在距离马匹三丈处站定,周身威压如实质般铺开,惊得云马前蹄高高扬起,长嘶声震得林间飞鸟四散。
"乖,别挣扎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伸手轻抚最暴躁那匹云马的脖颈。掌心传来温热的颤抖,还有细密的汗珠。当第一匹云马终于垂下高傲的头颅,用鼻尖轻蹭他的手背时,天宇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有了你们,以后去县城的商路就能省下三日脚程。"他摩挲着马鬃,想象着未来载满货物的商队在官道上疾驰的场景,心中的蓝图愈发清晰。
夕阳渐沉,漫天晚霞将山林染成血色。天宇翻身上马,云马踏碎满地金箔般的光影,四蹄生风却又稳如磐石。储物空间里沉甸甸的收获,不仅是兽肉与皮毛,更是沉甸甸的希望。他望着西方的落日,恍惚间看见破庙中那群乞儿穿上崭新的劲装,在朝阳下修炼功法;看见满载货物的商队络绎不绝地进出城门;看见属于他们的势力如同参天大树,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生长。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带着血腥与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今日这场狩猎不仅是获取财富的开端,更是向命运宣战的号角。那些倒在脚下的野兽、驯服的云马,都是他书写传奇的第一笔注脚。而前方等待着的,将是更广阔的天地,和无数未知的挑战。但此刻,他握紧缰绳,任由余晖将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属于天宇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