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未干的墨迹,在云枫城的街巷间晕染开来。青石板路上,菜贩的扁担吱呀作响,挑夫的草鞋与湿润的路面摩擦出沙沙声响,混着早点摊蒸笼腾起的白雾,编织成一幅鲜活的市井长卷。马星宽厚的手掌重重落在天宇肩头,粗布衣袖蹭过少年单薄的脊背,带着兄长般的热络:"筱筱,你留下照看铺子,我带小兄弟去看看房子。咱们可得挑个好地方,往后也好施展拳脚!"
马筱闻言,杏眼弯成月牙,沾着药草碎屑的指尖在围裙上蹭了蹭,俏皮地朝两人眨眨眼:"放心去吧!保准把药铺打理得井井有条!"话音未落,她已利落地转身,素色裙摆扫过药柜,惊起几缕悬浮在晨光中的药香。
天宇与马星并肩踏入主街,朝阳刺破薄雾,在他们身后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恰似未完成的墨迹,等待命运挥毫填色。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却都不及远处那座朱红建筑夺人眼球——天元阁巍然矗立在城心广场,飞檐翘角如鹏鸟展翅,朱漆大门上镌刻的丹纹流转着神秘光晕,在阳光下仿佛有无数微型丹炉熊熊燃烧。阁内飘出的青烟裹挟着奇异药香,丝丝缕缕渗入空气中,引得往来行人频频驻足。
"瞧见没?那就是咱们云枫城的'心脏'。"马星用下巴朝天元阁示意,眼中带着敬畏,"阁主林枫炼丹的本事,在流云郡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听说他的丹炉一开,方圆百里的灵气都得往那儿聚。"话音未落,只见阁门大开,数位灰袍长老鱼贯而出,手中玉匣盛满色泽各异的丹药,药香随风散开,引得街边修士纷纷投来炽热的目光。
与天元阁一街之隔的玄器阁,却是另一番光景。厚重的铁门半掩着,炽热的气浪裹挟着火星扑面而来,叮叮当当的锻打声震得脚下石板微微发颤。透过门缝望去,锻造师们赤着膀子抡锤,汗水顺着虬结的肌肉滑落,在四溅的火星中蒸腾成白雾。然而,那些精心打造的刀剑虽寒光凛凛,却始终缺了几分神韵——没有阵法加持,再锋利的兵刃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的死物。
"这些师傅们都是好把式,可惜..."马星惋惜地摇头,"阵法之道太过玄奥,整个云枫城都找不出几个能入门的。"他忽然转头,目光落在天宇腰间若隐若现的短刃上,"不过小兄弟你不一样,往后若是..."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交谈,一队身披重甲的士兵策马疾驰而过,铁蹄踏碎满地晨光,扬起的尘土中,隐隐透出紧张的气息。
天宇望着士兵远去的方向,握紧了拳头。这座看似繁华的边陲小城,实则如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之下暗潮汹涌。而他与马星此刻迈出的每一步,都将成为改写命运的关键一笔。
晨雾如未散的薄纱,缠绕在云枫城斑驳的城墙上,将整座城池笼罩在朦胧的光影之中。街边商铺的铜铃随着穿堂风叮咚作响,与挑夫的号子、小贩的吆喝交织成一曲市井长调。在这片药火与匠艺交织的江湖里,九阶圣器与神丹如同悬在天际的璀璨星辰,引得无数修士穷极一生追逐。然而此刻,少年天宇望着街边高悬的"天元阁收购百年灵草"招幡,目光却透着超越年龄的沉静。
"大哥,咱们今日若能觅得福地,往后说不定能在这烟火人间,烧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他转头对马星笑道,嘴角扬起的弧度里藏着志在必得的锋芒。少年单薄的衣衫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短刃折射出冷冽的光,与身后天元阁飘来的药香、玄器阁传来的锻打声,共同勾勒出一幅独特的江湖图景。
二人骑着云马踏着晨露西行,马蹄声清脆地敲碎满地朝阳,惊起檐角沉睡的麻雀。街道渐渐变得狭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侧低矮的民居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仿佛在诉说着这座边城的沧桑。一个时辰的奔波后,马星在一条九曲回肠的小巷前勒住缰绳,"应该就是这里了。"他指着前方那座略显破败的宅院,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朱漆剥落的门楣上,"醉仙居"三个大字早已褪去往日的光彩,斑驳的字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似在诉说往昔的风华。门环上结满了蛛网,轻轻一推,木门发出吱呀的**,仿佛沉睡多年的巨兽被唤醒。扑面而来的是陈年酒香与潮湿青苔混杂的气息,厚重而浓烈,让人仿佛置身于时光的罅隙中。院内杂草丛生,几株歪斜的桃树开着稀疏的花,花瓣落在积满雨水的石槽里,随波逐流。
"看样子荒废有些年头了。"马星踩过满地碎砖,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楼阁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而这座宅院却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天宇却眼神发亮,他抚摸着院墙上布满裂痕的青砖,指尖触到刻在砖缝里的酒坛图案,仿佛触到了这座宅院的灵魂。在这里,他看到了未来的影子——或许不久后,这里将燃起新的烟火,打破这份沉寂,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