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让看。”我说道：“老刘，你当时是自己去的，还是带孩子去的？”

“带孩子？”老刘头呷了口酒：“我傻啊，那是死人。我怎么能带孩子看那玩意儿去。咱们农村有句老话，见棺发财见尸不祥。”

苏珊点点头，碰碰我，示意走。

我们两人转身要走，就听老刘头骂儿媳妇：“孙子马上上学了，不给他书包包好吗？”

儿媳妇从屋里出来，拿着书包，一边翻一边皱眉：“这死孩子，怎么都捡。”

她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

我正待要走，苏珊拉住我，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喉头咯咯响，发出奇怪声响。

“你怎么了？”我纳闷。

苏珊低声道：“你快看！”

我回头看过去，儿媳妇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这东西就朝着小孙子砸过去。

“臭小子，属捡破烂的，什么都往家捡。”

小孙子捡起地上的东西，饭也不吃了，蹭蹭往屋里跑。

老刘头大怒：“你动他干什么？那是我孙子，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吗？”

儿媳妇那叫一个委屈：“爹！这小子可能是手不干净，指不定在哪偷的。你就惯着他吧！我都没法管了。”

老刘头怒极：“我孙子能偷东西吗……”他转头看到我和苏珊还在，颇为尴尬：“那啥，你们别出去传，我孙子没偷东西，他妈没文化，那个破嘴张嘴儿就来。”

我拉着苏珊往外走，苏珊太没有眼力见了，还不走。

我终于把她拽出来：“行了，走吧。人家教育孩子，咱们就别没眼力见了。”

苏珊在院子里，急的声音都变了：“你看到孩子书包里装的什么吗？”

“什么？”我问。

“一顶红帽子。”

“嗯……嗯？什么玩意儿？红帽子？”我张着大嘴，马上反应过来，苦笑着摇摇头：“我们都太敏感了，就算红帽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是！是尖顶帽子！”苏珊道：“我怀疑，我在坟圈子里看到跳舞的小人儿，就是这个孩子。”

我的嘴就没合拢，苏珊的脑子真是天马行空，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们没从院子出去，绕了半圈，到了房子后面。刚走到，就看到后窗开着，一个小子手里拿着个红色物件，从屋里翻出来。

他顺着后墙刚想跑，我从暗处钻出来，一把摁住他：“往哪跑！”

这小子吓得“啊”了一声，回头看我，惊魂未定：“小马哥。”

这人正是老刘头的小孙子刘三娃。

“你小子跑什么呢？”

苏珊指着他手里的红色东西，我一看，脸色就变了，那是一顶深红色的尖顶帽子。

肯定不像是我们这儿的人戴的，很像是短视频里外国人过圣诞节戴的那种帽子。

苏珊低声道：“我见到的就是这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