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头发掉光了,牙也没看,嘴窝深陷,眼窝也凹进去,变成了一个秃头的老妪。
可也别说,她变成这个模样,终于开始像满小禾了。
现在那么漂亮,和小禾一点都不搭。
满大禾疯了一样,用手里的棍子砸着墙面。如果挂着镜子,恐怕这时已经一地的碎玻璃了。
而现在,不过把墙打坏,却不能阻止影像播放。
我不忍再看,缩头下来,心中是无尽感叹。
周围水烟昭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已经有了准数,满大禾算上满小禾,两人捆在一起都没有镜子小张厉害。
镜子小张不是胜在法术,而是幻术。他的幻术真是直指人心。
我点燃一根烟,一口一口抽着。
抽了一会儿,外面没动静了。我纳闷,仔细看了一下,只见水蒸汽外面闯进一人。
五大三粗,单手拎着大水桶。
这人来到墙边,单手抄底把住水桶,猛地用力,水桶里泼出很多深红色的液体。
一股股味道,有些刺鼻。
我马上反应过来,是血。这股味道很熟悉,应该是狗血或是鸡血。
她一边走一边泼,四面墙上被污了一大片,血淋之处,所有的影像都消失了。
而且水蒸汽也在消散。
我躲在水池角落,偷偷看着,终于认出泼血之人是谁了,正是满大禾的一个女徒弟。
满大禾疲惫地坐在砖头上,棍子扔在一边。又老又丑的满小禾,像是老猴子一般,摸着血淋淋墙面,嗓子已经哑了。
女徒弟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搂住满小禾,把她的嘴凑在自己的鼻子上。
满小禾佝偻身体,活像魔戒里的咕噜,开始贪婪地吸食女徒弟的鼻子。
此时蒸汽散尽,视线很清晰,能看到鼻子里喷出很多白色丝状的东西,被满小禾吸进嘴里。
最震惊的事情出现了。
满小禾慢慢长出头发,一张脸皱皱巴巴的老皮,在缓缓平整,眼球从眼眶里鼓出。
我打了个激灵。
这下全明白了。
那天晚上窥探满家,看到女徒弟从二楼下来。二楼本来是满小禾住着的,女徒弟上去干什么呢。
女徒弟原来在用自己,来供养满小禾!
随着满小禾慢慢恢复美态,这个女徒弟脸色极为苍白,像是鲜血过量。
身体一滑,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满小禾还跪在地上,用嘴一下一下去拱女徒弟的鼻子,女徒弟窝在地上,已经不动了。
满小禾就像是刚刚出生的狗崽子,在吸食已经死去母狗的乳液。
我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回澡池的台阶上,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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