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初定,灵台清明。
陈木闭目调息,内观己身,不用眼睛,而是锐化了几十倍的感知。
一切都纤毫毕现,血液如溪水般潺潺,心脏如雷鸣般轰隆,肌肉随着呼吸伸展收缩。
突然,陈木眉头一皱,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异样气息,如跗骨之蛆,悄然盘踞。
是印记!
同为入道境修士种下的印记!
陈木双目猛地睁开,寒光乍现,思绪急转,几乎瞬间就锁定了始作俑者。
姜火玉!
此女竟是入道境修者!?
难怪她目睹自己杀人除根后依旧淡定如斯,原来早已留好了后手。
此女心机,不可不防!
姜火玉能悄无声息地留下这种印记,想必斩杀白虎妖兽也绝非难事,期间却一直隐忍不发,故作柔弱,就连想取虎牙也只是提出交易,并未出手强夺。
无论缘由,此女都绝非易与之辈!
陈木当即调动体内修为,攀上那带着异样气息的印记,包裹、冲刷、剥离,最终将其粉碎。
半个时辰后,陈木吐出一口浊气,目带疲意。
印记已散,却仍大意不得,江湖中追踪法门诡谲多变,或许还藏着些未能察觉的后手。
眼看天色将亮,陈木身形一动,直奔城外水流湍急的河道,纵身一跃。
春寒料峭,河水冰凉刺骨,他却恍若未觉,任河水冲刷。
发丝、手腕、指甲缝,连带着伐毛洗髓后渗出的污泥,一一搓洗,贴身衣物都被细细涮了十几遍。
直到周身再无一丝异样气息,才爬上了岸,架火烘干衣服穿好。
一番折腾,天已大亮,有妇人携着木盆来河边浆洗,不由朝这边多看了几眼,捂着嘴与同行的少女说着什么,笑得花枝乱颤。
少女则红了脸,推那妇人一把,含羞带怯。
陈木不理这些,只管整理好衣物,不再停留,朝着云梦城的方向赶去。
……
正是当午,大太阳底下,两个守城门卫哈欠连天,有一搭没一搭地盘查着零星的入城百姓。
陈木径直走向城门,一守卫上下觑了他几眼,横臂拦下。
“干什么的?”
“镇妖司,陈木。”
陈木言简意赅,不卑不亢,不想却惹得对方一声嗤笑。
“就你?镇妖司?你可别逗老子了。”
“你上街去打听打听,镇妖司的大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刀尖上舔血,能跟妖魔厮杀的爷们儿!”
“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也敢冒充镇妖司的人?我看你是哪个戏班子逃出来的小白脸吧?”
说罢另一个守卫也凑了过来,跟着笑起来。
陈木眉头一蹙,暗道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