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放的时间长了,里面已经朽烂。
怕是点不着了。
一天之内连遭不顺,刘子明是有火没处发,只狠狠踹了脚柴火撒气。
“发火没用,还不如去外边捡点枯枝生火来得实在。”
陈木扫他一眼,语气淡淡,手却不停,就着月光来回翻找,想要找些吃食来。
“我……我去?”
刘子明指指自己,声音都在发抖。
“不然呢?我去?”陈木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然后你留在这里陪那位口味刁钻的老头,还有他那手艺独特的老太婆?”
“哎!别!我去还不行嘛!”
刘子明顿时怂了,想起屋里那位咀嚼生肉,大嚼生米的瞎子,不由打了个寒战。
比起屋里那位,还是外边的老鼠更加可爱。
他蹑手蹑脚开了门,探出头。
主屋那边已经没了动静,李瞎子似乎已经睡下了。
绕过地上的老狗,走向院门,轻拉门栓。
“吱呀——”
木门发出令人不适的响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引人注意。
刘子明吓了一跳,立马回头,眼见主屋毫无动静,才长舒一口气,跨出了门槛儿。
下一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村里不知何时起了雾,浓得化不开,完全阻挡了人的视线。
更诡异的是,这雾的颜色并非寻常的灰白,而是罕见的血红,如同实质,散发着浓浓的铁锈味儿。
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儿。
刘子明腿肚子一软,差点瘫坐原地,反应过来后便撒丫子往厨房跑,“陈木,陈木,出事了!外边儿,那大雾,红的!”
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陈木翻找的动作一滞,随即走到门口,若有所思。
有意思。
这雾不光颜色奇,还怪通人性。
居然止于这小院门口,被一扇门隔绝在外。
他知道这户人家不简单,不然也不会在这几乎绝了户的地界存活这么久。
只是……
陈木低头看看了趴在角落,对一切视若无睹的老狗,眼中疑惑又添几分,随后缓缓开口,“这雾……嗯,我们一起走一趟吧……”
刘子明不过是个二把刀,本事稀松。
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真让其一个人去捡树枝,搞不好要出什么事。
刘子明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地跟在陈木身后,一起迈出了院门。
出了小院儿,雾气比在院中看上去更浓。
不过三五步迈出去,再回头,原本清晰的土墙就只剩下了一片暗红,看不分明。
倒是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腥甜愈加明显。
脚踩上湿润的泥土,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在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我们往哪边走?”
刘子明的声音都在发抖。
“村头,来的时候那边有一片桑林,肯定会有枯枝。”
两人沿着来时的土路慢慢走。
雾气在身边飘过,时浓时淡。
陈木小心谨慎,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可周围只有死寂,诡异的死寂。
奇怪!
怎么连白天那群老鼠啃噬声都消失了?
难道它们也和老头一样,吃饱喝足,蒙头大睡去了?
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