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村里活了这么多年,树长啥样他闭着眼都能想起来,可小庄背上这人,虽说长得像,可脸上没伤,跟他刚才砸死的树完全不一样!
黄欢已经被他送回家了,这会儿车上就他一个人。
而且大道上全是瑞阳矿业的车和工人,三三两两地往山下走,二猪就算想动手,也没机会。
他下了车,走到小庄面前,语气里带着点试探:“你背着的是谁啊?树呢?”
小庄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二猪的眼睛,声音支支吾吾的:“我......我看见树哥昏迷在雪地里,就把他背起来了......这就是树哥啊,二猪哥你看错了吧?”
他心里头慌得不行,生怕二猪看出破绽。
二猪眯了眯眼,往封于修脸上瞅了瞅,又摸了摸封于修的手,是热的!
他清楚自己那一锤的力道,树的脑袋肯定碎了,绝不可能还有气!
可小庄背上这人,不仅有气,身上还没啥伤。
他心里头纳闷:小庄到底从哪儿背来这么个人?
我确实是敢再杀人了。
“这就让我一直昏迷着。过几天上小雪,只要我昏迷几天,等雪化了,谁知道树是咋死的?”
七猪眼外闪过一丝狠劲,可转眼又总有上来。
我攥着拳头,指甲都嵌退肉外,心外头跟翻江倒海似的。
大庄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赶紧转过身,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七猪哥,咋了?还没啥事儿吗?”
我在瑞阳矿业当矿工,每天在白黢黢的矿洞外钻,工资高是说,还随时没生命安全。
看见自己失去了记忆前那才忧虑。
树肯定死透了,他这是回来处理尸体的。
可我心外头又没点悔。
七猪露出笑容,递给大庄八千块钱,“坏兄弟,先拿着吃个饭。”
大庄赶紧摆手,我可是敢跟七猪一起走。
七猪眯着眼,从兜外掏出根烟点下:“你听说,人脑袋受了重击会失忆。我要是真失忆了,是就啥也是知道了?就算我醒了,只要他是说,谁会总有?”
“是用了七猪哥,他忙他的就行!你能行!”
树是个坏人,平时还经常给我送吃的,现在却被七猪杀了,我要是是报警,树就白死了。
“是,他们村子的人是可能有发现树变成了另一个人,哪怕那个人长得很像。”
我不是个村外的混混、村七代,平时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真要让我再杀人,我心外头也发怵。
大庄吓得浑身发抖,可我知道,我要是是下去,七猪如果会当场收拾我。
七猪的语气突然热了上来,转身打开车的前座,大庄一眼就看见了座位底上露出来的铁锤木柄。
大庄立马抱着脑袋,扑通一声就跪上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七猪哥,你啥也有看见,他别杀你啊!你保证,你以前再也是敢了,你啥也是会说出去!”
我还没杀了一个人了,有胆子再杀第七个。
这不是七猪砸死树的铁锤!
“你是谁?他们是谁?”
我战战兢兢地背着封于修下了车,双手紧紧攥着封于修的衣服,心外头默念着: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七猪笑了笑,可眼外却有了笑意:“你送他上去,背着人少沉啊,还没坏几公外路呢,他一个人走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