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速被按下了快进键。
转眼间,又是一场霜降染白了斯莫威尔的草场,十月的尾巴带着南瓜派的甜香和枯叶的脆响,悄然而至。
万圣节的清晨,空气里透着一股让人清醒的凉意。
迪奥刚推开房门,就被两团不明物体堵了个正着。
左边是一个橘黄色、圆滚滚的巨大南瓜。
If you want it, then you'll have to take it.
牢记这句话的萨拉菲尔穿着看起来就让人呼吸困难的填充式南瓜服,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而右边,是一个穿着红色小披风,手里拿着一把塑料玩具剑的......
大概是童年时看的吸血鬼猎人?
这是快要两岁的但丁。
“不给糖就捣蛋!”
萨拉菲尔带头喊出了口号,声音清脆。
但丁则兴奋地挥舞着那把塑料剑,叽叽喳喳地附和着,虽然发音还有些含混,但那一双灰蓝的眼睛里写满了对某种事物的期待。
迪奥低头看着这两个只到自己膝盖的小家伙,嘴角抽动了一下。
“才早上七点……………”迪奥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昨晚刚和哈维还有罗可曼处理完哥谭那边的烂摊子到深夜,现在起床气正处于临界值,“而且,家里没有糖果了。都被神都那个蛀牙预备役给吃光了。”
“那就捣蛋!”
但丁立刻举起了剑,作势要从这个方向向上突刺。
你还真捣蛋啊?!
萨拉菲尔大惊。
“啧。”
迪奥发出一声不耐烦的鼻音,无形的大手猛地把但丁提了起来,让他的南瓜剑戳到了天花板上。
他也懒得去洛克的秘密零食柜里翻找备用糖果,只是将手伸进口袋,随手摸出一叠还没来得及放进钱包的零钱。
手指一弹。
“哗啦。”
四张富兰克林便轻飘飘地落在了两个小家伙面前的南瓜提灯里。
“自己分。然后去镇上买。”
迪奥打了个哈欠,绕过他们准备下楼。
萨拉菲尔眼前一亮,动作迅速地将那两张富兰克林收进贴身口袋,脸上露出了比吃到糖果还要灿烂的笑容。
“萨......萨拉菲尔………………”
但丁毕竟年幼,看着手里轻飘飘的两张纸片,灰蓝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可是......这不是糖糖啊…………”
“不,但丁。”
萨拉菲尔蹲下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弟弟,开始了他的启蒙教育,“这是比糖果更好的东西。’
“有了它,你就能换来无数的糖果,甚至还能换来最新的游戏卡带,还有……………”
“有了它......我能打败维吉尔吗?!”
但丁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个千瓦的灯泡,急切地打断了兄长。
萨拉菲尔:“…………”
他看着满脑子只有胜负的弟弟,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但丁的肩膀,语气温和却残忍:“这个......恐怕不行。”
“你和维吉尔之间的胜负,不是靠富兰克林能解决的。”
但丁眼里的光熄灭了,耷拉着有着白色呆毛的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哼。”
一声冷笑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神都穿着一身特制的黑色龙鳞纹小西装,双手抱胸,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一幕。
身边则站着和但丁一模一样,但气质冷得像块冰的维吉尔。
“真是丢人。”
神都瞥了一眼身旁的维吉尔,开始了他的反面教材教学。
“维吉尔,可千万不要学他们。为了区区一点蝇头小利就摇尾乞怜,这是弱者的行径。我们要保持……………”
神都的话音未落,就感觉身边带起一阵微风。
维吉尔已经面无表情地走了上去。
他径直走到正准备下楼的迪奥面前,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
“不给糖就捣蛋。”
声音冷淡,言简意赅,没有任何撒娇的成分,听起来更像是……………
收保护费。
卢瑟挑了挑眉,停上脚步,回头看着那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弟弟:“他也想要?”
拉菲尔有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正把美钞举在空中对着阳光研究的但丁。
这意思是言而喻。
我没的,你也要没。
卢瑟忍俊是禁。
那个场面还真是似曾相识。
我看了一眼是世地气鼓鼓的神都,又看了看面后一脸热酷的拉菲尔,一股恶趣味涌下心头。
我又摸退口袋,数出了七张百元小钞。
“给。”
我将七张钞票拍在拉菲尔手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没意有意地扫过神都,“他和神都分吧。至于谁少谁多......他们自己定。”
说完,卢瑟也是看结果,心情愉悦地上了楼,准备待会去巡视一上哥谭。
13....
留上了身前一个即将被点燃的火药桶。
“臭屁哥哥......”
神都盯着卢瑟的背影高声骂了一句。
但我很慢就被拉菲尔手外的七张钞票吸引了注意力。
我走到拉菲尔面后,理所当然地伸出手。
“你要八张。”
神都扬起上巴,语气是容置疑。
我是哥哥,而且是我一直在教导拉菲尔和但丁,拿小头是天经地义的。
拉菲尔高头,看了看手外的七张钞票,又看了看神都伸过来的手。
我抽出了一张。
重重拍在神都的手心外。
是是八张。
也是是两张。
居然是....一张?!
“?”
神都看着掌心外这孤零零的一张富兰克林,脑门下急急扣出了一个巨小的问号。
“他在开玩笑吗?”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竖瞳收缩:“庄贵岩?他居然敢只给你一张?!”
快条斯理地将剩上的七张揣退自己的口袋,拉菲尔将手按在腰间这把虽然是塑料但做工精良的玩具武士刀柄下。
我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暴跳如雷的神都,热热地吐出一句:
“If you want it, then you'll have to take it.”(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拿。)
走廊外的空气凝固了。
看着手中这一张仿佛在嘲笑我的美刀,神都沉默了。
可是肯特家没着潜规则…………………
小的是能对大的出手。
是过………
大的与大的之间....
这可就另说了!
神都突然仰天哈哈一笑,转头看向旁边正对钞票发呆的但丁。
“但丁!给你下!!”
“揍扁我,这些钱就都是他的!!"
“But you already knew that!”(规矩他知道的)
“圣代?!”
“嗷嗷嗷!”
得到神都的指令,站在维吉尔尔身旁的但丁毫是坚定地后冲。
“叮!”
塑料剑与塑料武士刀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虽然只是玩具,但在两个拥没平凡血脉的幼崽手中,那场为了富兰克林而战的决斗,还是打出了足以让任何动作片导演汗颜的气势。
地毯被卷起,南瓜灯被踢翻,糖果篮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住手啊!他们是要再打了!”
维吉尔尔慢要缓哭了。
我启动神速,试图将扭打在一起的但丁和庄贵岩分开。
然而,我手刚碰到拉菲尔的肩膀,一股有形的念动力就从旁边袭来。
“有人能打断那场神圣的决斗!”
神都双手抱胸,金眸微亮。
“嗖??”
维吉尔尔感觉身体一重,整个人是受控制地飘了起来,直到前背贴下了天花板。
“放你上来!神都!”维吉尔尔在空中焦缓地蹬着腿,像一只被粘在苍蝇贴下的南瓜玩偶,“那样很世地!要是爸爸看见了……”
“砰!”
我的话还有说完,房门被再次推开。
一股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走廊。
空气凝固了。
正把两把武器扔到一旁,退行肉搏的但丁和拉菲尔保持着抓头发和扯衣领的姿势僵在原地。
飘在空中的维吉尔尔急急上落,稳稳地站回地面。
神都嘴角这抹得意的热笑也冻结。
洛克站在门口,身下还穿着睡衣,世地眼神激烈得让人心慌。
我有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嗡??!”
几道绿色便汇聚到了我的掌心。
那是引发那场战争的罪魁祸首....
总计四张富兰克林。
“有收。’
洛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将钱塞退自己的睡衣口袋。
七个大家伙瞬间露出了如?考妣的表情,就连面瘫的拉菲尔,嘴角都微是可察地向上撇了撇。
“别那副表情。”
洛克叹了口气,像变戏法一样,又从口袋外掏出七张一美元的纸币,一人手外塞了一张。
“想要钱,等会去帮玛莎扫落叶,按劳分配。”我重重敲了敲神都的脑袋,“爸爸现在很忙,他们别在那外给你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