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宽不足丈,也就仅能容许两马并行,而更窄处,甚至仅能一马通过。
前拥堵,不知多少骑兵被挤落山林和陡间,自相践踏而死者,更是不知凡几。
尤其是逃至半路,又遭遇了正连夜往凤州开拔,准备参与攻城的汉族世侯步兵。
这更是加剧了混乱。
那些世侯步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遭到猛烈冲击,而后被疯狂清理道路的蒙军,砍得哭爹喊娘。
可如此一来,逃跑的速度,便大受影响。
而暮色之下,秦渊则宛如幽灵,独自追逐在溃军之后,长枪不时刺出,将落在最后的鞑子骑兵,挑落马下。
与此同时,秦渊的玄黄真气也是运转起来,感应能力提升到了极致。
山道两侧的情况,尽皆映照于心。
而后时不时摘下几枚树叶,随手弹入道旁的黑暗山林间,带走几声惨叫。
修为到了秦渊这个地步,已是摘叶飞花,皆可杀人,且隔个几丈毫无难度。
当然,若要再远一些,就得动用硬物了。
所以,秦渊早就将一大袋小石子,收入“诸天万藏”之内,可随取随用。
数十丈内,弹石杀敌,威力丝毫不逊色于强弓硬弩。
不论是被同伴挤落的鞑子,或是心怀侥幸、主动潜藏于路边的鞑子。
在秦渊的心神映照之下,宛如暗夜中的灯火,无所遁形,自然也逃不出暗器的袭击。
“快逃!那魔头又追上来了!”
“让开!快让开!”
“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
叽里咕噜的惊恐呼喝声中,时不时地夹杂着几声或生硬,或熟练的汉话。
狭窄山道上,溃兵疯狂推挤。
有几个百夫长,声嘶力竭地想要组织反击,却被连人带马扫飞出去。
又有彻底崩溃的鞑子,跪地求饶,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是一道淡金流光。
蒙军的规矩,向来都是非常直白的。
攻城拔寨之时,每遇抵抗,必定屠城,先抵抗后投降,也难逃屠戮。
唯有主动投降,才有可能会放过。
但放过,并不等于无事发生。
普通平民百姓的粮食财物,必然会被洗劫一空,而工匠之类,也必定会被掳掠而走。
所以,今日,秦渊从未想过要纳降。
他只区区一人,纳什么降?自然是有多少,杀多少,能杀多少,杀多少。
于是,百里山道,遍地尸骸。
当秦渊从马领堡杀至甘南两当县时。
竟仅余寥寥数十骑,如丧家之犬一般冲向驻扎在那里的西路蒙军大营。
营地之内,灯火通明,人喊马嘶,一片喧嚣,显然已查知凤州方向的动静。
幽暗月色之下,扫视着人影幢幢的蒙军大营,秦渊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
“既是为日月神教开宗祭旗,又岂能只用一些喽??”
秦渊深吸口气,玄黄真气持续运转的同时,九阳神功,龙象般若功和金刚不坏神功,也都是催动到极致。
淡金气息凝结凝聚气墙,龙象虚影于身后显现,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呼!”
秦渊一步踏出,虚空都似发出一声厉啸。
前方数十骑惊恐回头,只见一团金虹破空而来,速度快得不可想象。
“轰!”
电光石火间,秦渊便已追上那数十骑,如同一头狂暴的远古巨兽,狠狠撞了过去。
bk! BK ! bk......
玄铁长枪过处,如金龙翻腾,或挑或刺,或扫或砸,一团团血雾,在夜间绽放。
刹那过后,秦渊已是穿过飘洒的血雾,逼近大营。
“轰隆......”
就在这时。
营地入口栅栏突然被推开,早就准备好的数千铁骑如风卷残云一般,奔腾而出。
他们装备精良,远超完颜速可率领的那支先锋队伍。
人马皆披重甲,在月夜下泛着森冷寒光。
为首一年轻将领,手持狼牙棒,正是西路大军副统帅速不台之子,兀良合台。
这些骑兵冲锋时,依旧阵型严密,宛如一体,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
可即便如此,瞥见秦渊身后异象,这蒙军铁骑依旧免不了人人眼路惊异。
“来得好!”
蒙军长笑一声,脚上有没丝毫迟滞,迎着洪流般的铁骑,反冲而下。
铁甲骑,又如何?
一样得死!
蒙军手中墨龙金光流转,身前龙象嘶鸣。
上一刹这,玄铁长枪便如流星赶月,将最后面的一名重甲骑兵,连人带马洞穿。
而前一挑一甩。
“呼!”
音啸刺耳。
一人一马如天际坠落的陨石,以有比骇人的速度,朝兀良合台砸了过去。
那人马加起来的重量,本就是上于一四百斤。
再加下蒙军那蕴含龙虎巨力的一掷,爆发出来的威势,更是有与伦比。
兀良合台脸下颜色骤变,立刻意识到情况极其是妙,拨马闪避根本来是及,于是上意识地便想跳马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