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倒是没想到。
在神雕世界时,还是春夏时节,到了这绝代双骄世界,竟已至寒冬。
飘洒而下的大雪,片刻功夫,这座不知名的小镇,便已是银装素裹。
一座不知名的酒馆,秦渊凭窗而坐。
小口小口地喝着杯中寡淡无味的水酒,脸色却是颇为古怪。
他身前不远处的地面,有一片已经凝固的血迹,以及一滩尚未凝固的鲜血。
那片血迹的主人,几分钟前才被抬出去,扔在了殿外的街道上,体表已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那滩鲜血的主人,几十秒前也被抬了出去,扔在了前面那人的身边,体表已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前者为后者所杀。
而后者一壶酒都还没喝完,又被另一人所杀。
那疤脸凶手此刻就坐在他的位置上,喝着他未曾喝完的酒。
这酒馆内的其他酒客,对此似已司空见惯。
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面前,他们竟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该喝酒的继续喝酒,该聊天的继续聊天。
甚至连这酒馆的老板,和店小二,也是见怪不怪。
尸体往外一扔,血迹都不清理一下,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什么鬼地方?”
秦渊摇摇头,一脸无语。
消耗了两颗玄黄珠,强行真身降临到这个世界后,出现在了镇外。
进入这镇中,秦渊想打探一下移花宫的情况。
许是天降大雪的缘故,镇内家家都是关门闭户,街上别说是人了,连一条狗都见不着。
不过,对于移花宫这等比较神秘的江湖组织,普通百姓不见得知道。
秦渊也没有去敲门打扰。
穿过镇内唯一的长街,在这街尾处,幸运地找到了一家还开着的酒馆。
更幸运的是,酒馆内坐着的,竟都是携刀带剑的江湖人士。
可现在,秦渊却发现,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
才坐了这么一会,就连续目睹了两场凶杀。
关键是,不论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都是一句话没说就直接开干。
到现在,秦渊都不知道杀人的因何杀人,被杀的因何被杀。
他也称得上是杀人如麻了。
但这种事情,还真是首次遇见。
“小子,你摇头,可是因我杀了那人而不满?”
一声冷笑,蓦地响起。
说话的正是刚才杀人的疤脸汉子,他就坐在秦渊右侧,阴恻恻地盯着秦渊。
面颊微微抽搐,上面的疤痕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肥硕的蚯蚓在跳动。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
秦渊真的有些好奇。
一听这话,疤脸汉子顿时笑了起来。
他脸上跳动的那条蚯蚓,开始扭曲,不但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笑意,反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下一刻。
疤脸汉子脸上笑容骤然收敛,眼中寒光一闪,右手已握住了桌旁的鬼头刀刀柄。
他用来回答秦渊问题的。
不是自己的话语,而是一道犹自带着凄丽血色的雪亮刀光!
那刀光迅疾、狠辣、毫无征兆。
几乎是他眼神变化的瞬间,鬼头刀就已裹挟着一股劲风,当头朝秦渊劈落!
刀锋上残留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被劲风带起,化作几点暗红,甩向秦渊面门。
这一刀,疤脸汉子显然用了全力,毫无试探之意,直欲将秦渊立毙当场。
酒馆老板,继续拨弄着算盘。
其他客人似也习以为常,只有几人投来淡漠的一瞥,旋即又转回头去,可眼底却是不免多出了些许怜悯。
看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多嘴多舌的年轻书生,马上就要成为门外雪地里新的点缀了。
“这地方的江湖人,还真是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呐。”
秦渊对这绝代双骄世界的印象,又恶劣了几分。
他也懒得起身,只随意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迎着那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的凌厉刀锋轻轻一夹。
要不是初至此地,不想过于惊世骇俗,他甚至连手指都懒得动弹。
“叮!”
一声极其重微,却正常浑浊的脆响陡然迸发,如同金铁交鸣特别。
疤脸汉子后冲劈砍的身形瞬间僵住,狂暴的刀势仿佛撞下了一座有形小山,戛然而止。
我脸下的狞笑,也是化为了惊骇。
因为有论我如何运劲、上压、回抽,刀身都是纹丝是动,坏似焊死在了这两根手指之间。
酒馆内,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这些原本漠是关心的酒客们,纷纷转过头,眼中露出了惊讶与审视的神色。
花宫双目微眯,两指微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