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你说,哈里斯也在那儿?”
警长捕捉到了信息,皱了皱眉。
“那家伙不是在医院里休息吗?”
杜威急忙解释。
“我去医院,找他录口供。然后,接到了电话,哈里斯也听到了,他很愤怒,非要跟我一起去。”
“所以……”
杜威说着,有些后知后觉地惭愧了。
要是被目击证人兼受害者家属破坏了可能存在的证据现场,那就很戏剧了。
他很可能还会连累同事一起挨骂。
警长点了点头,沉思片刻,拍了拍杜威的肩膀。
“这不是你的错,杜威。”
“这次干得很好。”
“哦对了,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杜威一愣,想了半天,结结巴巴道:
“警长,是未知号码,也许,可能是比利的邻居米勒太太,发现了什么,怕被报复……”
“哦,怎么说?”
“因为,那通电话的声音,听起来跟米勒太太很像。”
杜威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一声。
“我明白了。”
警长点头。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米勒太太是个独居妇人,有钱,但没有孩子。
她在某天发现了比利正在销毁或者处理某些可疑的物件,也许和小镇上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凶杀案有关。
于是老太太偷偷前往镇上的某个电话亭,拨通了信任的小警察杜威的电话。
毕竟,杜威经常以送鸡蛋为由,代表警局去跟那些老头老太太聊天。
这种垃圾活,警局里除了杜威,没有人愿意去干。
然后,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切。
……
所以,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件事。
确定证据的真实性。
以及,抓捕凶手。
警长感觉胸口犹如一团火焰在燃烧。
让他的灵魂都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他冷静地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随后将手指搭在副驾驶窗户边。
随意地抖了抖。
透过后视镜,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亚裔小女孩充满感激和惊喜的小脸。
“啊,谢谢警长!我太开心了!”
她这样说道。
“MyResponsibility。”
警长脱下帽子,盖在硕大的胸肌面前,微微点头示意。
再戴上帽子时,他站在了一座漂亮的农场主式的小别墅门前。
这是比利的家。
同样的,也是在郊区。
占地面积较大,小别墅周围还有一大片草坪。
上面开着零零星星的小花。
警局的同事们已经掏出家伙,严阵以待。
前门,后门,通通把守着。
警车上还坐着一个近乎疯狂的男人。
“Yousonofabitch!!”
“我要杀了你!!!”
他愤怒地咒骂,敲打着车窗玻璃,死死盯着比利的家门口,灰色的眼里满是骇人的红血丝。
有警察在他旁边轻言细语地安慰。
但他充耳不闻。
手臂上的纱布都因为用力过猛而重新渗出血迹。
唉。
是哈里斯。
失去了孩子的可怜家伙。
警长沉默地收回目光,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随意扔在脚下,一脚踩上去,碾碎。
“走吧,看看比利那臭小子都干了些什么下地狱的事!”
“遵命!”
————
距离凶杀案发生的两周后。
伍兹伯勒小镇迎来了久违的狂欢。
因为臭名昭著的“面具”杀人魔被抓到了。
即便比利的父母哭天抢地,也阻拦不了警察搜查的脚步。
在比利卧室的一个隐蔽的上锁抽屉里。
搜出了大量关于温梨的照片。
睡觉的,吃饭的,散步的。
各种角度。
那个可怜的亚裔小女孩,看到这些照片时,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带着比利指纹的作案工具和面具。
在比利手掌上,也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还没好透的牙印。
那是杀人魔在塔图姆家袭击温梨时被迫留下的痕迹。
即便比利疯狂解释,自己的手掌是被一个撞了他的流浪汉弄的。
也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