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span>经</span>通知过万队和技<span>术</span>科了,<span>我</span>们尽量不要破坏现场。”老李跟了一句。
鲜于明脸一红,手忙脚乱开始穿胶套,戴手套。作为刑警,这些东西都是随身必备的,<span>所</span><span>以</span><span>大</span><span>家</span><span>基</span><span>本</span><span>是</span>同时完成了准备。
小屋里垃圾遍地,散发这一<span>股</span>浓重的霉味。不时有几<span>只</span>蟑螂在垃圾中钻进<span>钻</span>出,见到有人来,也不害怕,好像早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领地。唯独中间靠墙位置的那张桌子,擦拭得相当干净,上面摆着一个醒目的<span>骨</span>灰盒。
四人围上去一看,骨灰盒上的照片赫然正是朱雅洁。女孩笑得很甜,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两个浅浅的酒窝透着几分俏皮。四人皆是一阵沉默,田甜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谁能想象,就是这样一条美好的生命,却凄惨死在荒山的枯井之中,而始作俑者竟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鲜于明用力抿住了嘴唇,眼睛一阵模糊。他能想象到,<span>张</span>明亮是如何在这<span>昏</span>暗潮湿,凌乱发臭的房间内,默默为自己准备那独特的礼物,又如何费劲心思送到自己面前的。而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年喜,那<span>个</span>就算死了也<span>还</span>惦记着自己的人。
他再次环视了整个房间,再也没有骨灰盒了。难道,张明亮把年喜的骨灰盒埋了吗?那他到底埋到哪里了?他人已经死了,还能去哪里找?
鲜于明<span>一</span><span>阵</span>失落,心<span>里</span>好像瞬间<span>空</span>了一块。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那张破旧的单人床,上面的被褥随意地堆成了一团,一个中间发黑的枕头摆在床头,上面还粘着几根散落的头发。
他随手将枕头翻开,一<span>个</span><span>黑</span><span>色</span>的日记本正静静躺<span>在</span>下面。
也许,张明亮会把埋骨灰盒的位置写在日记里呢?想到这,他迫不及待翻开了日记本。
此时田甜也发现了日记本,凑到身边<span>跟</span>着<span>一</span>起看了起来。
一段段文字,<span>映</span><span>入</span><span>两</span><span>人</span><span>的</span><span>眼</span><span>帘</span>。
“终于逃出来了,幸亏警察检查没那么严,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那么大力气,竟然能扒在卡车底下一个小时,也许这就是意志力吧!师父说他不能走,他会把所有的罪都揽到自己身上,让我好好活下去,帮他照顾一下他一直挂念却不敢去看的孩子。我很羡慕那个孩子,他即便成了孤儿,却还有人悄悄关心着他。我呢?不是孤儿,却成了孤单的幽魂。小洁,我想你。”
“师父死了!在医院跳楼。他跟我说过,如果他在医院正常死亡,那就不要多想,照顾好那个孩子就行。但要是他是非正常死亡,那就只有一个理由,欧阳宇害他。我要给他报仇,就算是师父说不让,但我做不到。我这条命已经是有今天没明天了,何必在乎那么多呢?或许死了,就能和小洁在一起了,那样就不<span>再</span><span>孤</span><span>单</span><span>了</span>。<span>至</span><span>于</span><span>那</span>个孩子,如果我报完仇还能活着,一定会照顾好,如果不能,那就只有向师父说声对不起了。他帮我给小洁报了仇,我不能看着他白白被害死。”
“妈妈,我回来看你了!张富贵那个王八蛋一直没来给你上过坟吧?你的坟头都要平了。我没有工具,只能用手为你堆一堆了。妈妈,对不起,我不能多陪你,我走了!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我割断了张富贵的脖子,他的血都是臭的,让我恶心。”
“<span>朱</span>建国竟然才是害死小洁的真凶,他也该死。不行,我要回A市去。我要帮小洁报仇,还要带走她<span>的</span><span>骨</span>灰,我不<span>能</span>让她孤单一个人。”
“朱建国竟然疯了,但是那又如何?他还是该死。”
“小杰把他姐姐的骨灰偷偷给了我,谢谢!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警察到处在找我,但是想找到<span>我</span><span>哪</span><span>那</span><span>么</span><span>容</span><span>易</span>?”
“终于找到欧阳宇了,他竟然还整了容,变了张脸就想脱胎换骨重新来过吗?做梦!该死的人怎么都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