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转身背对她, 瓮声道：“么这事那事？不知道说么。”

杜春分扒的胳膊趴在身上。

“不困是不是？”邵耀宗转身把人拉到怀里。

杜春分不困，考虑到邵耀宗得早训，所以还是不可以『乱』来啊。

“我在帮。”

邵耀宗：“没看出来！”

墙壁不隔音, 突然高声让习惯了小声的杜春分吓了一跳, “小声, 别打扰人家睡觉。”

“人家都睡了, 还不睡？”邵耀宗压低声音问。

杜春分：“我这不是想帮吗。”

“帮我欺负爹啊？”邵耀宗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杜春分故作沉思片刻, “表现好，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算不上欺负, 就是跟我开个玩。”

这么美的梦邵耀宗可不敢做。

杜春分挤兑她爹，杜局不舍得欺负闺女, 还不得从这个女婿身上找补回来。

“这么事刚刚还不好意思说？”

邵耀宗：“我一个大男人甜儿跟告状，爹欺负我？”

杜春分仔细想想, 这样做确实不合适。

邵耀宗也不是这样的人。

“那睡吧。”杜春分躺平, 想起一件事, “回头谁教她们练武？”

“哈哈，哈哈……”

杜春分吓得一下子坐起来, 意识到是西边, 气得越过邵耀宗就往床下跳。

邵耀宗赶忙拉住她，小声说：“这么晚了打哭了一夜也不用睡了。我去看看。”习惯『性』拉灯灯没亮，就知道熄灯了。

翻出手电筒, 邵耀宗用手电筒敲敲西边卧室的门。

回答的是满是寂静。

邵耀宗用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口吻说：“甜儿, 我知道没睡。现在立刻睡觉。”

“睡啦, 睡啦。”小美大声说。

邵耀宗：“明天六起。”不放心补一句, “娘也在，要不要跟娘说两句？”

说个鬼哦。

她们可不想挨到身上。

甜儿拉起『毛』巾毯蒙上头。

邵耀宗的耳朵贴门听一会儿——里面很安静，就蹑手蹑脚回去。

看到杜春分坐在床沿上揍孩子, 好道：“睡了。”

杜春分躺下：“说回刚才的事。”

教皮孩子练武这种事，邵耀宗有得选当然是推给她。可过些天得出去训练，想到杜春分一个人照顾孩子，就不好意思。尤其甜儿和小美那么皮，吃饭都得出去找。

“我先教她们招数。知道怎么出招再慢慢来。”

杜春分问：“啥时候？”

早上邵耀宗没空，得去部队。

她们放暑假，中午得热的跟烤炉一样。

邵耀宗：“晚上练完吃饭，然后洗澡睡觉，刚刚好。”

“那明天跟她们说。否则甜儿又得嚷嚷我是个大骗子。”

邵耀宗可不敢跟甜儿和小美对上。

翌日清晨，先叫醒甜儿和小美，然后让俩孩子去厕所。

姐妹四人经常一起去。

甜儿和小美要平平和安安。

邵耀宗：“们不可能每次都跟平平和安安一起去。她俩也大了，得会自己去厕所。”

甜儿不懂：“去厕所还要啊？”

邵耀宗噎了一下，这孩子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

“爹说的是独立。独立知道吗？”

甜儿奈看一下，“早说啊。小美，我们走。平平，安安，别怕，我们在厕所们。”

邵耀宗看她一下，不嫌臭爱多久多久。

仔细听一会儿确她俩出去了。

邵耀宗拦住穿好鞋就往外跑的俩闺女：“平平，安安，一下，爹跟们说事。”

姐妹俩停下，平平想找甜儿和小美，忍不住催：“啥事啊？”

“看娘早上得做饭，爹一下就得去部队。上午下午都得上班，所以晚上再教们练武好不好？”

平平和安安眼巴巴看。

邵耀宗头疼：“杜师傅怎么跟们说的？好还是不好都要说出来。们不说，爹跟娘一样聪明也不知道们心里想么。”

安安弱弱问：“爹是不是不想教我们啊？”

邵耀宗：“爹和娘确实没空。们又不是不知道。”

平平不禁说：“那可以周末啊。”

然而周六晚上很忙，早上起不来啊。

偏偏这事没跟孩子解释。

也说不出口。

邵耀宗：“周末也不一有空。”

安安的眼泪瞬间出来。

邵耀宗赶忙蹲下：“爹真没骗们。要不这样，我们拉钩？”

安安抹一把眼泪，躲开的手。

平平咬唇，泫然欲泣。

邵耀宗想撞墙。

早知道找甜儿和小美了。

缠不过她俩，也不至于把搞得手足措。

“咋了？”杜春分进来。

邵耀宗拉她一把，“来的正好。”

“咋又哭了？”杜春分蹲下去，“爹训们了？”

安安气鼓鼓瞪一眼邵耀宗，可怜兮兮往娘怀里扑。

“不想告诉娘？那娘走。”说推开她作势起身。

平平下意识拉住她的胳膊，“爹骗人！”

杜春分不禁看邵耀宗，又干嘛了？

邵耀宗冤枉：“我跟她们说白天没空，晚上教她们练武。非说我不想教，故意放到晚上。”

平平使劲一下头，就是不想教！

杜春分顿时忍不住了：“这是我和爹商量好的。今晚开始。爹要是不教，明早不许吃饭好不好？”

姐妹俩同时头。

邵耀宗的呼吸一窒，可真是亲闺女。

杜春分奈：“现在高兴了？”

姐妹俩擦干眼泪。

杜春分松了一口气：“不许再哭。”

姐妹俩一下头就往外跑。

邵耀宗『揉』『揉』额角。

杜春分拿掉的手：“去部队吧。好现象，敢质疑。”

邵耀宗仔细想想还真是，“那我走了。做好先吃别我，我不一么时候回来。”

到门外听到一声“甜儿”，邵耀宗很意外，平平喊的居然不是姐姐。眼角余光看到孔营都快到部队，顾不得胡思『乱』想，赶紧追上去，不能这个团最后到。

甜儿双手叉腰：“邵一平，我是姐姐，要喊我姐。”

平平轻微晃一下小脑袋：“娘说，我最大。我上午出生，晚上出生。”

小美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俩真慢。爹找们干嘛啊？”

平平：“爹说白天没空，以后晚上教我们练武。”

甜儿不禁说：“管啥时候，只要教我们——安安咋哭了？”看到安安的眼皮通红，“娘打啦？爹咋不拦？”

小美撇一下嘴。

甜儿不禁转向她。

小美：“姐姐真笨。娘才不敢打安安。”

“不笨，说！”

小美摇头：“我又不知道咋回事。安安，咋回事？”

安安乖乖说：“我以爹不想教我们。”

甜儿问：“所以哭给爹看？也笨。爹才不敢骗我们。我们家只有娘敢骗我们。”

“我现在知道啦。”安安道。

甜儿拉住她的手：“我们上厕所吧。”看到平平，“咋没哭？咋又让安安哭？”

平平抿了抿嘴，感到十分羞愧：“我——我的眼泪不听话，在我眼眶里晃悠就是不出来。”

“笨！还让我喊姐姐。”甜儿冲她哼一声。

平平：“我比大，就要喊我姐姐。不喊我告诉娘。”

“敢告诉娘吗？”甜儿看她。

平平敢告状，可还没到瞎告状的步。

甜儿空的那只手拉住她的手，“让喊我姐姐是好。以后我罩。”

平平：“我们有娘。”

小美问：“忘了爹说的独立啦？”

平平想一下：“那我更应该当姐姐啊。”

甜儿松开她的手，双手叉腰：“我们打一架吧。打赢的当姐姐。”

平平习惯『性』躲到小美身后。

“们干嘛呢？”

甜儿想说，要管啊。循声看去——李慕珍。

慌忙把手放下，甜甜说：“我们玩呢。”

李慕珍疾步过来：“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哪儿不好玩，在这边玩？”离厕所只有十来米，这几个孩子也不嫌臭。

甜儿跳起来：“忘了上厕所。”转身就往里面跑。

小美、平平和安安下意识跟上去。

李慕珍见状，语又想，合她白担心了。

上午到食堂看到杜春分，李慕珍忍不住把这事说给她听。

杜春分道：“您啊，是想多了。她们四个在一块四年就没闹过。”

刘翠华不禁说：“那是因平平和安安不敢跟她俩闹。们家甜儿说一不二。说起家几个孩，得真快，一晃眼小生了。以前姐妹四个一碗酸菜鱼。现在得一人一碗。再过两年，的工资都不够她们吃的。”

杜春分：“再过四五年，邵耀宗的工资不够我们一家花的。”

李慕珍闻言想起邵耀宗转正了，“春分，这个月工资是按正团级发吧？”

刘翠华：“小邵兼政委不兼薪，再不按正团级发可说不过去。春分，小邵咋说？”

邵耀宗没说，多半忘了。

傍晚，回来杜春分问起事。邵耀宗果然忘了。

邵耀宗也不担心，工资虽是部队后勤那边发，其实钱是从总部下来的，们不过转个手罢了。

全军大练兵，后勤可不敢拖后腿。

七月初领六月份的工资和补贴，正如邵耀宗所料，按正团级。不过还没焐热就被杜春分收走。

杜春分抽一张大团结给。

邵耀宗惊讶：“我的零花钱也涨了？”

杜春分眉头一挑：“不——”

“不错！”邵耀宗忙打断的话。

甜儿很诧异：“爹一个月这么多工资，娘就给十块钱，爹咋还这么高兴？”

傻不傻啊。

邵耀宗朝她脑袋上『揉』一把：“可别挑拨了。快考试了吧？还有没有作业？没有跟我热身。”

“咋每次都热身啊？”小美不禁问。

邵耀宗道：“不热身也。扭不许叫。”

扭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