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枝繁叶茂，到了树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小美不得不佩服她姐姐聪明会找地儿。

自行车怕晒爆胎，都放在梧桐树下。

甜儿两只眼睛飞快的扫圈，只有辆新车子。

“小美，谁的车这么新？”甜儿故意问。

小美想也没想说：“后爹的啊。看，他的车子锁上了。”猛地看她，“姐姐，又想干嘛？”

甜儿学邵耀宗平时夸她，轻轻拍拍妹妹的小脑袋瓜，“不愧我妹妹，跟我样聪明。平平，安安，看着我后爹别来。小美，前胎，我后胎。”

去年杜春分的车没气，让帮她捎个打气筒，小美看着会儿车胎满了，好玩的，伸手把她娘的两个气门芯拔了，气嗖的下出来，险些挨顿揍。

小美至今记忆犹新，“我不要，娘打。”

“这后爹的。娘不喜欢他，还会夸咱们。”

小美想想娘刚刚看到后爹的态度，“好！”

噗嗤两声，惹得正停车子的侧目：“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坏？”

平平和安安吓得找小美。

甜儿起身：“又没拔的。”

“家的也不能拔。父母呢？”

甜儿：“这不家的，我后爹的。”

那听“后爹”俩字，顿时不敢掺和家务事，脸『色』和缓许多，“后爹的也不能拔。不怕后爹揍？”

甜儿摇了摇头：“有我娘在，他才不敢打我。”

那不禁问：“他不敢欺负，还拔他气门芯？”

小美忍不住帮姐姐：“我们不喜欢他，不以？”

对方噎了下，“得，算我多事。”

甜儿：“本来多事。这么多车，我们干嘛不拔别的？”

那心中凛：“孩子，不能拔我的。”

“我才没那么坏。”甜儿瞪他眼。

那笑着进去，到门口不放心，回头看了看，四个小丫头聚到起，正往梧桐树下的石椅走去。看样子不打算光顾他的车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美轻呼：“吓我跳。”

平平忍不住说：“我快吓晕了。”

安安道：“我快吓死啦。”

甜儿：“们这点出息。我们又不拔家的。他不好，拔他气门芯咋了？”

“这个咋办？”小美摊开手。

甜儿拿走她的气门芯，又看看自己的，想了想，使劲扔，扔到马路正中间，手往身上蹭蹭，又变得白白的，“我们去找爹娘。”看向小美：“不许告诉娘。”

小美：“我才不说。”

平平和安安摇了摇头，表示她俩也不说。

甜儿满意：“也不知道哪个后娘的车子，能把她的也拔了好了。”

平平和安安往车子那边看了看，有几个，但谁也不认识，失望：“我们也不知道欸。”

“那先去找娘。”四姐妹手拉着手，直奔卖衣服的地方。

甜儿动作太快，没怎么耽搁。以至她们到的时候杜春分还在挑衣服。

邵耀宗不禁问：“不嫌里热了？”

甜儿摇摇头：“外不好玩。”

邵耀宗：“果然想着玩。我先带们买些好吃的，多买点留咱们回去的路上吃。等下跟娘在门口汇合。”

刚吃过饭其实不饿，但几个孩子刚干了件大事，心虚得，对邵耀宗的话完没意，他想买什么买什么。

邵耀宗满头大汗的出来，不禁问：“甜儿，我怎么觉得乖的有点反常？”

平平和安安不由得紧张起来。

甜儿眨了下眼睛：“我想吃的爹又不给买。爹买啥都样啊。”

邵耀宗还有不信：“想吃什么？”

甜儿指着离门最近的摊位：“冰棒。”

小美、平平和安安的眼睛猛亮。

邵耀宗这下想忽视都难，“有钱吧？自己买去。”

甜儿有钱，在她的小书包里，只有几分钱。

邵耀宗：“够了。”

盐水冰棒分钱个。

几个孩子的钱没花完还想再买。

邵耀宗拦住：“别贪得厌。”

“哪个熊孩子把我的气门芯拔了？给我出来！”

声怒吼，传到邵耀宗耳朵里，他循声看去，气急败坏的男正林伟杰。

邵耀宗不禁幸灾乐祸：“活该！”说出口，笑容凝固，转向邵甜儿。

甜儿单手捂住脸：“看不我，看不我。”

“这叫掩耳盗铃。”邵耀宗拿掉她的小手：“我觉得有事。果然不我多疑。”

甜儿讨好地嘿嘿笑道：“爹，不要告诉娘好不好？我们的小秘密。”伸出手指，“拉钩上吊，百年不许说。”

邵耀宗挡开她的小手：“下不为例。拉钩免了。”

“甜儿吃的啥？”

杜春分的声音传过来，心虚的甜儿吓了跳。看自己手里冰棒，不气门芯，松了口气，“娘，吃不吃？”

“我不吃。”杜春分瞧着冰棒顶端被啃的凸凹不平，隐隐像还能看到口水，嫌弃的收回视线：“吃几个了？”

甜儿哼声：“又冤枉家。个还没吃——”

“哪个熊孩子拔的我气门芯？！”

怒火突然传过来，甜儿吓了跳。

杜春分不禁看过去，谁呀，瞎叫啥玩意。

看清楚那，杜春分十分惊讶：“林伟杰？”

林伟杰隐隐听到他的名字，纳闷，谁叫他。

左右看了看，猛地直视百货商店大门口，不敢置信：“杜春分？”

杜春分看到他像被蝎子蜇到样往前窜步。

“我。咋了？”林伟杰没看她，杜春分懒得理他。他指名道姓，再装看不，林伟杰个混账肯定以为她怕他。

林伟杰：“还敢回来？”

杜春分朝前走去。

邵耀宗不由得喊：“春分！”

“等着。不方便出。听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陈世美。”杜春分大步迎上去，“四年不，皮又痒了？”

林伟杰猛然停下。

杜春分从没打过他，包括后来他有外心。但他过杜春分练功，尤其拿铁锨当枪耍的时候，虎虎生威，吓。

林伟杰眼角余光看到他的车子，“对不对？”

“眼瞎啊？不我，还能娘。”

“噗！”

从旁经过的笑喷，不由得停下围观。

林伟杰的脸『色』涨红：“我说我的气门芯，拔的？”

“看来不般的瞎。难怪能看上这女。”杜春分不由得瞥眼他身边的女。

这女正林伟杰现在的妻子。

这几年『乱』的不像话，有能耐，身家清白的也不敢多管闲事。这女的父亲虽然只城西片区的把手，也没敢轻易招惹她。所以抖得。

何时被这么奚落过。

“那个老女？”

杜春分愣了瞬间，语又想笑，“家肯定没镜子。”

“什么意思？”女不禁问。

路看不下去：“要有镜子照过自己，肯定不会说家老女。”

女的脸『色』涨红。

杜春分不想连累辜的，对那道：“还说两句吧。她男林伟杰革/委会的。她爹把手，她男二把手。小心回头找算账。”

“我祖上三代都产阶级，根正苗红，她敢！”那也个有血『性』的，杜春分这样说，反而把他的火气点着了。

杜春分：“换成别不敢。她啥不敢。这男原来我前夫，明知道我有俩女儿，这女不但上赶着做小，还威胁我，不离婚挖个坑把我们娘几个埋了。”

那女不禁说：“放屁！”

“敢做不敢承认？”杜春分早想收拾她。只那时不知道她爹死活，她还得在滨海混，所以只能忍，“肯定不承认，因为爹革/委会的。要认了，以后还咋批判家。

“这事以前西城区『政府』的都知道，不啥秘密。我跟他离婚三天，俩迫不及待的扯证，然后才办的婚礼。不查知道。”不待她开口，“也不定能查到。爹权利那么大，回去说，直接销毁，上哪儿查去。”

林伟杰忍不住拔高声音：“闭嘴！”

“怕查出不但个陈世美，还查出妹妹的亲事我牵的线，弟弟中学三年的花销都我出的？当初跟我结婚，不看我工资高吗。家子穷的叮当新，拿着我的工资起来了，脚把我踹开。敢说这些都不真的？”

林伟杰张了张口，时之间说不出来。

不他理屈词穷，他没料到消失四年的杜春分突然出现，更没料到杜春分上来把往事摊在太阳底下，还添油加醋。

杜春分嫌弃：“这样还二把手？看来不止瞎，市革/委会也群瞎子。”

张连芳顿时担忧不，拍拍邵耀宗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过去。

今儿周末，百货商店又滨海最繁华的地方，敢往这边来的不机关单位事业单位的，那也有技之长的。

恰巧有市里的，闻言不禁说：“这位女志，怎么能竿子打翻船？”

“我又没说。”杜春分转向那，看起来四十多岁，肯定不市把手，“再说了，我说错了？这种道德败坏的当二把手，仗势欺的当把手，瞎子也干不出来。我看不光瞎，还聋。”

不知谁接句：“对，心聋眼盲。”

那个男不由得看林伟杰：“这位女志说的都真的？”

“不！”林伟杰不认识他，但对方的气质他熟悉。不市里的，也肯定有关部门的。

太阳底下太热，杜春分没打算长篇大论。

此行目的二壮的婚事，邵耀宗的前妻和邵耀宗的爹娘。杜春分也没打算节外生枝。只对这么臭不要脸的，再想他这个小当二把手，不知道祸害了多，杜春分忍不住。

杜春分：“敢立马把结婚证拿来让大伙看看，不跟我离婚差三天？”

林伟杰不敢。

杜春分冷笑：“不敢了吧？”

林伟杰的妻子忍不住说：“伟杰跟离婚受不了。斗大的字不识半口袋，还个厨子，粗俗不堪，才应该照照镜子。”

杜春分：“他我二婶的娘家侄子，我父母，在我二婶家长大，我啥情况他不知道？看不上我当年求着二婶把他说给我干啥？”

众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段，顿时不畏烈，都停下来竖起耳朵听。

“爹娘呢？”有好奇想深挖。

杜春分：“以前游击队的，牺牲了。”

“还烈士？”那惊呼声。

其他再看林伟杰两口子，眼神瞬间变得光明正大的鄙视。

杜春分点头：“呀。也不知道现在世道咋了。为善的贫穷又命短，作恶的富贵又延年。”

先前劝杜春分的中年男不由得打量她，能说出这番话，怎么能斗大的字不识半口袋。肯定这个林伟杰的妻子胡扯。

林伟杰注意到这点，忙说：“大伙儿别信她。她爹娘根本不什么游击队的。”

“不光我爹娘，我爷爷也。这点我们村的都知道。我二婶，亲姑以前没回娘家显摆。解放后朝鲜战争，我爷爷还帮忙送过炒。这点我们村的都知道。不信大伙儿以去小河村打听。我敢让大伙儿随便问，们敢吗？”杜春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林伟杰不敢。

众忍不住交头接耳。

林伟杰忽然想起件事：“杜春分，不又没钱了？大伙儿有所不知，这个女没钱编些莫须有的威胁我。我家现在还有她写的收据。我现在去拿。”

杜春分：“想跑还差不多。不拿，我记得清二楚。说给我两百块钱，以后和孩子不许再打扰。走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林伟杰，这样吧？”

有顿时忍不住嘀咕，“真没看出来，长得模样，居然连孩子都不要。

林伟杰急的头晕：“怎么不说还有三百？”

“三百做贼心虚，跟这个女好上，拿来堵我的嘴的。”杜春分瞥眼他妻子，“其实们进百货商店的时候，我看们了。”

夫妻俩不禁互相看了看。

杜春分：“我懒得理。倒好，看我居然吼我。林伟杰，对不起我，不我对不起。老丈虽然把手，那也西城区把手。不滨海把手。算滨海市把手，现在新社会，当家作主。甭说滨海，首都我想去也照去。”上下打量他番，“亏整天革命革命，披着革命的外衣要家的命差不多。这土皇帝的思想，我看还不如被打到那些黑五/类。”

这个帽子扣的大。

林伟杰绝对不能接：“不拔我气门芯，我吃饱了撑的吼？”

杜春分说累了，不想再说：“看来真瞎。先出来，我后出来，我咋拔气门芯？”

“什么气门芯？”有挤进来。

有指给他看：“那个叫林伟杰的说这位女志拔他气门芯。”

“他？拔他气门芯的不俩孩子吗？”

众不约而地朝那看去。

邵耀宗赶紧往前步，把孩子挡在身后。

林伟杰：“孩子？”

那点头：“俩模样的小姑娘。对了，还说后爹。不她们后爹啊？”

林伟杰的妻子猛然转向他：“不止结过次婚？”

杜春分瞬间明白，不嫌事大的说：“能吧。他家以前穷的四处漏风。谁知道他为了弄口粮食都跟过哪些。”

林伟杰暴怒：“杜春分，给我闭嘴！不大丫和二丫？大丫，二丫，给我出来！”

“那俩闺女？”林伟杰的妻子转向杜春分：“指使的对不对？”

杜春分：“孩子虚八岁，再不知道这个爹啥玩意，还不得傻跟样。”

“说谁傻？”女吼出来，肚子抽抽的痛。

林伟杰赶忙扶着他。

杜春分：“看，报应来了吧。以后积点德。老天爷拿们这些坏的流脓的没办法，还拿孩子没办法？小心报应到孩子身上。”

林伟杰顾不上跟杜春分扯，搂着她往外挤：“别担心，别担心，我们这去医院。”

杜春分：“大家赶快让让。”

林伟杰意外的回头看去。

杜春分道：“报应来了，回头孩子出事，小心怨们耽误治疗，让他老丈砸们的家。”

众慌忙让开条路。

林伟杰脚步踉跄了下，他妻子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白痛的，红气的。

杜春分转身：“邵甜儿，邵小美，给我过来！”

邵耀宗走过来：“春分，有什么事回家说。”

本打算各自离去的众又不由得停下，看了看邵耀宗，又看看杜春分，个比个好奇。

杜春分瞪他眼：“没的事！”

邵耀宗：“大家都看着呢。”

杜春分扫眼众：“有啥好看的？这我男。林伟杰□□年结的婚，我俩六五年结的婚。要不要我拿结婚证给们看看？”

众又不由得打量邵耀宗，比林伟杰高，比他瘦，但看起来更精神，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杜春分：“我爱当兵的。某部队团长。上过朝鲜战场。”

朝鲜战场的惨烈程度，当年三岁小孩也知道。此言出，众肃然起敬。

邵耀宗被这么直白的眼神看得不甚好意思：“我当时小兵。”

“那也不容易。”有感慨。

杜春分：“不打听，我现在能告诉们。他因为执行特殊任务，几年没回家，他前妻跟事好上了。他离婚后让前妻帮忙养孩子，工资给对方半，对方拿到钱，把孩子养的瘦瘦弱弱身病，他没办法只能再找。正好我想给孩子找个爹，我俩在块了。”看到躲在张连芳和李庆德身后，伸头缩颈的孩子，“都在那儿。”

“俩还真——真有缘啊。”

杜春分道：“想说我们倒霉直接说。但我没他倒霉，他财两空，我至还有钱。当兵当傻了。对了，前妻在哪儿上班？明儿找她去，把们离婚后给的钱要回来。”

邵耀宗知道她什么意思，但他觉得算城市都知道也没什么，“城北的家服装厂。”

滨海城北只有家服装厂，家在城北的都知道。

八卦类的天『性』。

城北的市忍不住问：“我小姑子在服装厂上班。前妻叫什么名字？”

邵耀宗看杜春分，真说啊？

能去饭店吃饭的都不差钱，其中机关单位事业单位最多。杜春分偶尔听耳朵，十几年下来也知道不事。

领导懒得管员工或下属作风问题。但有个前提，不能闹大。

闹大了，在领导看来连个问题都处理不好，能力有限。品不好，能力不行，自然不能提拔重。即便真有本事，做给广大群众和单位的看，也得冷上几年。

林伟杰的老丈之前区长，没被斗下去，摇身变不但还当把手，还把女婿弄上去，说明有点本事。

杜春分这么闹，他除非有通天的本事。否则短时间之内，市里不会提拔他。他也甭想跟以前样嚣张。

刚刚喋喋不休，杜春分也因为想到这点。

杜春分知道流言的厉害。

邵耀宗的前妻脸皮再厚，也不能不受影响。

杜春分点头：“说！”

众竖起耳朵。

邵耀宗：“冯秋菊。”

刚刚那女惊呼声：“她？我认识，长得不挺漂亮的？”

邵耀宗看看杜春分：“般般。”

那女笑了：“跟这位女志比肯定般般。们刚才说们六五年结婚。她也六五年结的婚。不过我听我小姑子提过，男方那边不愿娶，因为她带着俩孩子。后来孩子给前夫，立马结婚了。”

“那不跟这位女志说的对上了？”有指下杜春分，“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女下意识看邵耀宗：“我能说实话不？”

邵耀宗笑道：“我都行。”

那女道：“我小姑子说前妻说的，说不过子的，整天不着家。害得我小姑子以为故意不要孩子，耽误她跟现在的丈夫结婚。那个女平时看起来挺好，没想到那么能编瞎话。真知知不知心。”

有忍不住问：“那她跟现在的丈夫啥时候好上的？”

那女算了算时间：“六三年年底吧。”

邵耀宗诧异：“这么早？”

那女下意识问：“不知道？”

邵耀宗：“我当时在执行任务。本来真以为她不想再过两地分居的子。离婚后个朋友告诉我，我才知道她早有了。”

众顿时不知道该情谁好。

杜春分不稀罕别的情：“邵甜儿，邵小美，还不出来？不打们。娘想说，以后这种事长大了再干。万被他撞个正着，娘又不在，他打们咋办。”

甜儿和小美出来，身后还跟着平平和安安。

两对漂亮的双胞胎，都留着苹果头，小孩穿着淡蓝『色』短袖，衬的小脸雪白，因为天气热，微微泛红，显得白里透红，非常爱。

整个滨海也没几对双胞胎，更别说次出现两对，两对还都爱漂亮。些喜欢孩子的顿时忍不住羡慕杜春分和邵耀宗。

“娘！”

四个孩子起跑过去。

众的视线不由得随着她们移动。

现俩孩子跟杜春分像，俩孩子跟邵耀宗像，明白那俩稍微矮点点的邵耀宗的孩子。再看四个孩子的衣服鞋子模样，不偏不倚，确定杜春分不后娘。

杜春分心善，那她和邵耀宗说的肯定真的。

有忍不住骂：“这位女志真没说错，领导班子从上到下眼盲心瞎。也不知道这子啥时候个头。”

杜春分下意识去看那位劝她别竿子打翻船的男。

男立马退出去，到车子旁边，骑上车跑。

李庆德大步朝杜春分走去，小声说：“这下闯大祸了。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