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只盯着姑娘相貌。要看她家里人。她不像话，爹娘兄弟通情达，以后你想离婚，女方不愿意，她爹娘能押着闺女跟你离婚。”
二壮不禁挠头，傻笑道：“春姐，我又不是小孩。”
张连芳接道：“春，就算我眼光不行，还有老李呢。你呀，就『操』心他了。工作那么忙，小邵经常不在家，还有四个孩子，还不够你累啊。”
杜春不知道这事肯定没法『操』心。
可知道二壮他娘干腌臜事，哪能不管。
她可就这一个徒弟。
邵耀宗：“春，要不咱们走吧？车上没篷，越来越热，晒中暑了。”
张连芳想，急什么。看到几个孩子嫩小脸，“小邵得对。春，现在能写信了，有什么事咱们信上。”
杜春惦记她菜，恨不得飞回。闻言就顺着她话：“行。有人欺负你们怕，尽管我写信。”
李庆德工作被弄掉，杜春写信时候还好，就是怕她跟着瞎忙活，再连累她。现在知道她有个厉害爹，张连芳不再客气，直言道：“好！”
二壮一见车子走远，就忍不住问：“大姐，我师母这么厉害吗？”
张连芳愣住，好一儿意识他确实是“师母”：“以后不能这样叫。不过小邵确实挺厉害。”
“那我就放心了。”
张连芳摇头失笑：“上班吧。”
二壮没动：“等一下。”
直到车子拐弯，二壮饭店。
话回来，滨海火车站虽然算大站，但出行人，很空旷。
车站反而比车上凉快。
甜儿到车上宛如进了火炉一般，小眉头皱恨不得哭杜春看。
邵耀宗让她坐阴凉处，又把车窗打，忍受一儿，车终于启动，她精神点。
杜春见小美、平平和安安一头汗，就找邵耀宗要军用水壶，用里面水把『毛』巾打湿。
黏糊糊汗渍擦干净，几个孩子舒服点，却依然不想动。
杜春对邵耀宗：“以后这种天出来了。”顿了顿，“还不如冬天。冷可以多穿几件衣服。”
邵耀宗：“那得看二壮什么时候结婚。”
杜春道：“秋天！”
邵耀宗想笑：“那也得尊重女方，不能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甜儿忍不住：“爹，二壮舅舅夏天结婚，我就不啦。”
邵耀宗：“我们也就随口一。你二壮舅舅连个对象也没有，早呢。饿不饿？”
按照吃饭时间，她们该饿了。不过没胃口，都摇了摇头。
杜春拿两根黄瓜，一掰两半，四个孩子吃完，胃口来了。
天气冷，包子凉了没法吃，馅料凝固在一起。夏天热，虽然包子有点凉，里面还是软软。以杜春吃早餐时候就买了一包包子。
几个孩子一人一个，她和邵耀宗一人俩，吃过喝点水都忍不住犯困。
一觉睡到太阳偏西，活动一下吃点晚饭继续谁。
上次杜春□□上带着一笔巨款，孩子还小，不敢睡。这次没多钱，孩子大了不好偷，以她躺在空车座上一觉到天亮。
邵耀宗恰恰相反，怕调皮捣蛋甜儿和小美好奇心重，跑车厢，再被人拐走。
一夜没睡结果是到家杜春精神抖擞浇菜，他冲个凉水澡就补眠。
甜儿她们也睡了，车咣当咣当响，睡得不踏实。以洗好热水澡就补觉。
院里只有杜春一个人，不用管任何人，她把长大茄子、豇豆、黄瓜摘了，就把大铁锅拿出来煮豇豆，然后晾晒。
豇豆搞好，切茄子片，裹上草木灰晾晒。最后副食厂买点鸡蛋，晚上吃拍黄瓜和黄瓜炒蛋。
走之院里收拾很干净。
邵耀宗一觉醒来，空地上满满，绳上满满，目之至，几乎没晾衣服下脚地方，顿时忍不住：“你也不歇儿再弄。”
“再歇一天豇豆就老不能吃了。”杜春把菜端堂屋里。
邵耀宗看到还在冒烟小米粥，顿时觉得这一幕很温馨。至于什么这样想，邵耀宗也不知道，只知道心里暖暖。
“发啥呆？快端过来。”
邵耀宗回头看，杜春坐在饭桌，眉头微蹙，“饿了？”
“你呢？”
邵耀宗笑道：“这就来。”
甜儿趴在饭桌上，瓮声道：“娘，我不饿啊。”
“那是你刚睡醒。不饿就不吃。反正院里黄瓜多，回头饿了，我你做个黄瓜拌面。”
邵耀宗不禁：“这好吃啊。明天晚上就吃黄瓜拌面吧。”
杜春打量他一番：“你明天不用在部队值班？”
一走七八天，还是全区大练兵时候，邵耀宗还是团长兼政委，需不需要他值班，还真不好。
邵耀宗不想加班，翌日早早起来做饭。
杜春起来，他就吃好走人了。
然而积压太多琐事，邵耀宗晚上还是没能回来。
好在没日没夜忙几天，邵耀宗就忙完了。
杜春本想副食厂买鱼，一想想西边河里鱼不吃话，太多了也是往南边江里跑。趁着周末邵耀宗能在家帮她一把时候，杜春带着一群人北面弄鱼。
她走这些天，郭凯旋那么大小伙子都学游泳。杜春找到河流较窄地方，让他们游到对岸帮她扯网。
家属区大人小孩抓了几年鱼，都抓出经验。天天抓，鱼就不敢出来了。以不需要杜春提醒，第二天也没来找她。
又到周末，馋了找杜春借网。
孩子长身体不经饿，杜春每天都得准时准备一日三餐。邵耀宗忙时候，洗衣刷锅都是她，她一忙起来，就觉得日子快，没什么感觉就学了。
李慕珍等人这几年跟杜春学了几招，虽然切鱼片打鱼丸这种还是不行，但她也不用像以那么累了。
比如胡辣汤，黄瓜炒蛋，就不需要她做。不过不是杜春懒，而是她们主动揽过。
她们都知道自己爱人都有可能转业，转业后工资待遇不如现在。到时候真需要她们赚钱，她们就可以国营饭店，或大学食堂工作。
谁都不容易。
杜春看出她们小心思也装没看见。不是过问题，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结果没过多久，粗枝大叶杨团长也发现他们家饭菜越来越好吃，花样也越来越多。
豆腐跟酸菜一起包包子，香菇跟青菜一起包包子。
一盆田螺吃两顿，中午当菜吃，晚上用烧田螺汤浇面条。
田螺没了，换棒骨。
今天棒骨炖萝卜，明天清汤煮菜粉条。
居安思危。
吃太舒服，杨团长忍不住提醒刘翠华，以后这么吃。不然没钱孩子娶媳『妇』。
刘翠华杨团长算一笔账。虽然销确实上，但没有多太多。一个月也就多两块钱。最后把杜春推出来，她这几年都这么吃。
以杜春让她也买，刘翠华等人不舍得。先了练厨艺，狠心买几次，到月底一算账，发现并不是陈月娥等人，邵耀宗一个月工资都不够杜春娘几个吃。她继续这么做。
杨团长倍感意外，三天两头骨头汤，一个月花这么多点钱。
翌日见到邵耀宗就忍不住羡慕他娶个好媳『妇』。
邵耀宗很不心，虽然只是阳历十月，可安东已始刮起冷冷北风。
十一月更冷，他吃不上可口饭菜不，还有可能在冰天雪地里训练。只要一想到这事，邵耀宗就忍不住骂苏联。
好好日子不过，瞎入侵什么。
以怕他们，现在可不怕。
打不过“蘑菇云”一扔，都想好。
这么简单道居然不懂。
在家最后一天晚上，邵耀宗钻杜春被窝里长吁短叹，叹着叹着来了火气，“苏联再这么瞎搞下，早晚得崩。”
杜春被他念叨头疼，抓过被子往里滚。
邵耀宗不禁：“冷！”
“冷也活该。谁让你往我被子里挤？又不是不知道被子窄。”
邵耀宗当然知道。要不是被子窄，以一家人住一块，冬天时候也不用弄三个被窝——他跟杜春跟孩子一个被窝，俩孩子一个被窝。
邵耀宗怕临了再搞感冒，老老实实抓过自己被子，“我可能得到十二月初能回来。”
“有没有哪儿？”
邵耀宗：“除了咱们，方圆三十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哪不能啊。以免大雪封路出不来，无法联系，估计在安东和咱们这边中间地带找个地方。”思索片刻，“我们是边防军，上面也不可能我们走太远。”
“在家门口练，也叫野外训练？”
邵耀宗笑道：“只要离军营，都比训练场上效果好。”
“那你早晚注意点，又把脚脸懂得跟坏红薯一样。”
邵耀宗无谓，但她在意，了让她放心，道：“我知道。早上甜儿她们不想起，就把练功时间改到晚上。反正还小，骨头弱，不用这么着急。”
杜春眼睛已经睁不了，张口忍不住打个哈欠。
邵耀宗不敢再拉着她话。
以他一得出一段时间，平平和安安肉眼可见不安。
翌日邵耀宗他得出一个月，甜儿和小美挥挥手，跟他再见。平平和安安点一下小脑袋表示知道，该干嘛干嘛。
对于这个结果，邵耀宗本该高兴，想到俩孩子四年什么样就觉得心酸，不无感慨地对杜春：“交你了。”
“走吧，走吧。知道你出训练。不知道还以你出征。”杜春推他一下。
邵耀宗背着行李往部队。
他起早，到训两场人还没来齐。
然而一见他过来，不过五钟人就到齐了。
集合报数，邵耀宗令有人把行李打检查一遍。
天气冷，随时有可能失温睡死过，以他不得不谨慎。
郭师长远远地看到邵耀宗亲自抽查，不禁问赵政委：“我怎么觉得小邵突然变成熟了？”
赵政委：“以是小营长，现在是大家长。以半个心眼，现在恨不得长七个心眼，再不成熟他就不是邵呆子，而是邵棒槌。”
郭师长笑道：“那杜局得拿个棒槌揍他。”
起杜局，赵政委不禁问：“他跟我们上面可能派人突查，这事怎么没影了？”
郭师长收回视线，“正准备跟你这事。我昨天收到一个电报，以老战友跟我一周军区出了几辆车，一直到他我发报时候都没回来。”
“不是出差？”
郭师长道：“宁阳是总军区，往哪儿出。再了，军区也不该车。他们那边就有机场。”
赵政委：“那我们从今天始就得住这儿？”
郭师长也是这么打算，早上跟士兵一起出『操』。
赵政委看到登上运输车一团：“要不要跟邵耀宗一声？”
郭师长微微摇头：“他虽然比早几年好多了，可若是提知道，见到那群人精肯定暴『露』。”
邵耀宗是没暴『露』，差点出车祸。
部队周边都是荒山野岭，邵耀宗一团没必要离家太远。
部队西十多公里有座小山，老乡又到不了，以师部就把拉练地定在那里。
山上时常有野兽出没，部队就在路边荒草地安营扎寨。
邵耀宗怕他骨头生锈了，起初几天还陪着。但他手下有一千五百人，三个营三波，第一次拉练没经验，怕出事，他三波来回奔波，一周后邵耀宗就撑不住。
副团长让他歇着，邵耀宗窝在帐篷里心慌，正好荒草地里野鸡野兔子遍地走，他就车往西，那边没士兵，带上枪弄一些士兵加餐。
路上没个人影，邵耀宗就边车边往两边荒地里看，结果突然迎面来一辆车，顿时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邵耀宗以郭师长和赵政委偷偷观摩，摔上车门就想埋怨，没这么吓唬人。
对面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二十来岁警卫，一个三十出头，还有一个四十多。年龄最大像军人，三十来岁反而像后勤。因他肤『色』很，不可能是经常训练人。
邵耀宗忙：“等一下，我这就把车移。”
四十来岁抬抬手：“且慢。”往四周看，东边隐隐能看到一排运输车，“出什么事了？”指着远处车。
邵耀宗不知道他何方神圣，也不好称呼首长，就直接：“我们团在训练。”
“边防师？”那人很是意外。
邵耀宗：“是。边防师一团。”
男人心中一动，“你是？”
邵耀宗道：“一团团长，兼政委。”
四十来岁男人转向身边人，团长兼政委什么情况？
三十来岁那位小声：“早几年传遍整个军区间谍案，就出在这个一团。团长政委全军覆没，就从军区派来一个团长和政委。
“一团大概被那个沈雪弄歪了，思想不正，新团长和政委在这边待几年没搞好，被弄北边戍边了。这个团长是他们部队举荐。”
年龄较大那位低声：“军区也没派个政委？”
“有点关系不愿来，愿意来能力有限。挑个合适不容易。再了，到这边当政委，不如在军区当营长。哪怕副营长也比在这边有途。”
那位不禁打量一下邵耀宗，长得挺好，气质也挺正，“多久了？”
“得半年了。”
“也不怕再出『乱』子？”
三十来岁那位道：“资料上没写，应该没出什么事。这位可不是绣花枕头。以上过朝鲜战场，后来一首长当几年警卫员，首长推荐他上军校。”
那人不禁转向他，小声问：“这样人弄来戍边？搞什么？”
“以在军区。您知道，部队最不缺能打仗能带兵师长。可僧多粥，没有点过硬关系，只能外放。他随师部来。我刚刚在车上看这位一团长资料，来时候他是营长。师长不举荐，他也不能越过师长『毛』遂自荐。”
邵耀宗不禁皱眉，这俩人嘴巴和耳朵快粘一块了，嘀咕什么玩意呢。
“请问，你们是找郭师长和赵政委吗？”
年龄较大那位转向邵耀宗：“是。”
邵耀宗侧身指着东南方向：“顺着这条路再走十几公里就能看到师部。”
“不急，一点小事。我们也不急着回。方不方便带我们面看看？”
邵耀宗眼皮一动，道：“不方便。”
三人呼吸停顿一下，齐齐变脸。
邵耀宗道：“抱歉，请出示你们军官证。再往东是军事禁区。”
警卫员不由得上。
邵耀宗手往后一转，拿出一把/枪。
警卫员诧异。
邵耀宗：“我们在野外训练，每人身上都配有至一把/枪。”
三十来岁那位不禁：“不能过你还我们指路？”
“你们刚也没看我们训练。”找师长跟看部队训练『性』质可不一样。
那位被堵得不话。
年纪最大那位掏出军官证，笑道：“应该。”
邵耀宗接过，确定是真，还他就看向另外两人。
两人也把军官证递过。
结果三人都是后勤，姓也很巧，赵钱孙。对应年龄。
邵耀宗忍不住怀疑那个一直没下车年轻司机姓李。
但现在不是他胡思『乱』想时候，这几人极有可能是查他们部队装备。
这次训练不是实弹演练，带来枪支弹『药』都是快不能用。来之军/械库还，最好不要再还回来。
邵耀宗正是听了这句敢提枪打兔子。
年龄最大赵志不禁问：“不行？”
“不是。”邵耀宗期期艾艾，很难地，“这边一年到头没什么危险，以装备都，都很那个。我怕你们看到大失望以回到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