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娘年少相识,二十岁成亲,”饭桌上,城主叹了口气,不复白日的精神气焰:“婚后第二年就有了你。”
夫人没接话,坐在旁边的周明朝也出声,一直扣手指的沈闲抬头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没说话的意图,他挪了挪屁股,拘谨道:“那您和我娘,感情挺好的哈。”
……
城主深吸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这儿子他是不准备要了,今天晚上就打死吧。
“老沈,”城主转头唤管家:“把家法给我拿上来。”
“爹!”沈闲大惊失色,一左一右拉紧了夫人和周明朝的袖子,就像是拉住了两张保命符:“你这是做什么,动不动就请家法,您不能让人家歇歇。”
天天从祠堂跑到他背上还有屁股蛋子上,也是很累的。
“老爷!”夫人语气嗔怒,暗含埋怨。
“伯父。”周明朝语气平淡,暗含开脱。
当时月朗风清,草丛里还有阵阵虫鸣,城主却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以前沈闲作孽,气急了还能打,现在是没干坏事,也气人,但不能打了,憋到吐血也不能动手。
“我今年还没到四十,”城主靠在椅子上,满桌的珍馐也不能提起他的兴趣,肉眼可见的颓唐:“看着已经像个糟老头子,我说实话,沈闲,自从生了你,我和你娘一年当十年过的。”
沈闲扳着指头数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那你们不是赚了吗?”
“……唉!”
沈闲坐立难安,这一口气叹的,他总觉得他爹的肺也要跟着一起叹出来了,他偷摸递给周明朝一个眼神:他说错话了?
周明朝放下茶杯,虽然他有点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大为震撼,他看了一眼桌子,示意沈闲多吃饭,少说话。
“吃饭吧!”沈闲将动欲动的时候,饭桌上又响起了城主沧桑的语调:“我只有一条,在外不要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到时你爹你娘也没法子在大牢里捞你出来,我和你娘就这点剩下的日子,你让我们过得安生一点。”
“爹,咱们家是要破……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