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没有什么保密之类的阵法?”陆年礼找了半天后回头问道。
陆年年叹了口气,摇摇头,指了指门框稍微靠上位置的一个小阵:“你说你都在绘阵司这么久了这种事情还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姐,”陆年礼求饶,“先说正事,说正事。”
陆年礼把阵法启动好,刘松的第三把椅子也落位了。
“你们这是……”
“国师去北境了,”刘松表情严肃道,“一早晨就走的,只带了一队北狼卫和两个金印绘阵师,那两个金印绘阵师是陈家的人,是今年的新人,没有参加逐鹿阵境,陛下直接给封了金印,硬塞到北衙的。”
瑾石一愣:“陈家?御封金印?”
好家伙,原来被御封的不止他啊,他可记得当初在茶楼上那些人的议论,看来他这御封神笔、御封九曜都是在给别人当挡箭牌。
“就是现在陛下宠妃陈烟果娘家的人。”
瑾石皱眉:“这个人……她的娘家……”
“陈烟果的娘家本是江南茶商,大概二十年前开始给宫里供素商平峰。”陆年礼说道,“之前几年给他们家儿子捐了个官,然后有一年送茶的时候,陈家嫡女陈烟果入宫奉茶,被陛下看上,收入后宫,后来十分得宠,过年那会她还是嫔位,后来四月份的时候被查出身孕,封为贵妃。”
瑾石从来不关心这些后宫之事和朝政,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在他看来都是没必要的,因为他是绘阵师,实力说话,他一直认为这些弯弯绕绕的没必要。
“我记得……”瑾石有些疑惑道,“现在的皇后……”
“现在的皇后是陛下做太子时的太子妃,”刘松道,“是太后给陛下选的,和太后关系极好,就是多年来没有身孕。”
太后一脉的皇后多年没有身孕,而这新任宠妃有了子嗣,想来这新妃子的家人……
“所以……”瑾石突然明白了,“陛下如此对待梁……对待国师……”
是要清理太后和皇后的势力,扶持新人上位?
瑾石看向陆年年,他突然明白了太后过年给梁方和陆年年说亲,恐怕不止是因为可怜梁方,也是因为,朝中只有一个子侄的太后,想拉拢丞相,让只有梁方孤身一人的国师府和丞相府能结成势力,在朝中站得更稳。
可梁方他……
陆年年对瑾石温柔地笑笑:“其实当初如果阿方他不拒绝太后,我也会拒绝的,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我又何尝不是。”
刘松握住陆年年的手。
陆年礼则看不惯地“啧”了一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那……你们今天来……”
“我们听说,你进宫去面圣了。”刘松开口道,“你是不是去求陛下把国师召回来?”
瑾石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刘松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瑾石:“这是国师给镇国公府传的信。”
瑾石看着那信,心头一颤,他伸过手,展开信纸。
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件,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梁方……他是去……”
默容赫北成称帝,宣布北成脱离大沐属国,重回北成帝国,将大沐派驻的官员赶出了北成。
北境驻扎军队异动,梁方被派去劳军。
刘松点头:“实不相瞒,自从陛下命人放走默容赫的消息传到边境,军中已经有小规模异动了,然后现在又……”
瑾石看着手里的信纸,他沉默了一下,说道:“异动……可以理解。”
北境的士兵将领大部分都参加过和北成的战争,他们的亲人、战友,边境十一城的那些百姓,大把的人死在了北成人手里。
可如今兰安已死,只剩下个默容应,如果之前把默容赫杀了,那么北成就再无崛起可能。
可皇帝竟然下令将默容赫放了回去。
不,准确地说,是将他恭恭敬敬地送了回去,还让他随行带了许多的“赏赐”。
这简直是伤透了边境军官和士兵的心。
“陛下派国师前去,”刘松沉沉说道,“明面上的理由,就是安抚前线士兵。国师带着的那两个金印绘阵师,是陈家的人。默容赫带回去的赏赐里,就有陈家的素商平峰。”
瑾石闻言手一抖,差点把纸抓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陈家就是之前放走默容赫的时候跟着送礼的那个陈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