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陆离自己失笑地摇了摇头。怎么想都不可能。
《逃脱成功》录制日当天。
陆离对待舞台十分认真, 对待综艺节目也绝不敷衍了事。虽说是为了适当的曝光,但无论是对什么工作,陆离都不会迟到。更何况他作为“新人”, 更是早早地就来到了节目组要求的停车点。
他们六位嘉宾将在停车点上车, 再由节目组开车送到需要逃脱的建筑物, 这也是防止他们通过地形猜到一些线索吧。
陆离本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呢, 没想到上车后, 竟看到后座已坐上了一个身影。
“谢……老师?”陆离愣了一下, 又笑着同他打招呼, “您来得真早。”
谢阆风微微颔首:“刚来不久。”
谢阆风坐在最后一排的车窗边,剩下的座位还不少。陆离考虑了一下, 坐到了最后一排另一头的车窗边。毕竟还剩下这么多座位, 并不需要和人紧挨着,也不能故意坐在前排,像是故意和人拉开距离似的……
陆离这么想着, 刚在另一头的车窗边坐下, 就见谢阆风忽然从原来的座位挪了过来,换成他旁边坐下。
陆离:……??
陆离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询问, 就见谢阆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水递了过来。
“……啊,谢谢。”陆离下意识地接过矿泉水, 刚想说的话就卡住了。他伸手去拧那瓶盖,一动手就发现瓶盖竟已经被拧松了,他微微挑眉, 刚想说点什么。
“没喝过的。”像是早知道他会问什么,谢阆风先一步解释了一句,并拿出另一瓶对着他摇了摇:“我一起拧开了。”
“哦, 谢谢。”陆离颇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礼貌地抬起水瓶喝了口。他眼角余光瞟了谢阆风的侧脸一眼,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发愣,手里的动作微一顿,水波涌起,从瓶口涌多了些,还好陆离及时稳住手,只从唇边溢出些许水痕。
陆离若无其事地抬起手背轻轻擦去,疑惑地对身边的谢阆风问道:“谢老师,节目组之前不是说,手机还有任何物品都不能带吗?”
陆离水也不敢喝多,毕竟整场录制的时间挺长的,虽然节目组也有提前和嘉宾说过,为避免忽然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在密室现场有为大家安排的紧急洗手间,但毕竟是这么多人一起参加节目,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哦,水没关系。”陆离喝完后,谢阆风又伸出手,顺手接过陆离手里的水,将水放回到椅背后。
他未免也太……
陆离斟酌了一会儿,不确定是不是该用“殷勤”这个词?或者是“关怀备至”?
……这还是谢阆风吗?!
陆离用余光扫了谢阆风平静的侧脸几下,最终还是收回目光。
他对这位前世的死对头记忆并不是很深,毕竟他们实际的交集也不是很多,除了几次共演之外,私下几乎都没联系,属于微信碍于面子加了,也是躺在列表里生灰的那种,可能他们的对话框在他死的那天都是空白的吧?
陆离不确定地想了下,还好下一位共演嘉宾也到了,避免了两人之间因为无话寒暄而过于尴尬的境况。下一个到的是许柏,他作为长跑运动员,长手长脚的,肌肉线条流畅,个头比谢阆风稍矮一些,上身却更壮硕一点,手臂隆起的肌肉块看着很健壮,把陆离都生生衬得娇小了不少。
见陆离和谢阆风两人挨着坐在一块,许柏挠了挠后脑勺,依次和两位握手称好,上次拍定妆照时倒是都见过了,此时也就打了声招呼,他们之间并不熟悉,气氛还有些拘谨尴尬。
稍稍考虑了下,许柏坐到了谢阆风之前的窗边位置,毕竟下一位上来要坐的话,留下这位置会比较方便一些。
……当然并不是因为谢阆风的气场太冰冷了,乍一看脸上就仿佛写着“不好惹”三个字。
很快剩下的嘉宾也都到齐了,车子启动后不久,节目组就给众人发了不同卡通款式的眼罩,他们依言戴上眼罩。这眼罩还真是一点光都不透,一般综艺节目前都会给嘉宾台本确认的,但这个综艺节目却只有大体主线,很多内容都写得十分模糊暧昧。
算上上辈子,陆离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综艺,很明显的,这部综艺的总策划董珩是个想法与众不同的男子,或者说这部综艺就是准备考验嘉宾的临时反应能力?但是,在录制节目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意外情况,若是突然出现混乱情况,或者导致最后逃脱失败了怎么办?
难不成就这样直接后期剪了播出去?
对此,陆离也颇为不解。
车子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节目组安排嘉宾们戴着眼罩一个接一个地下车,谢阆风正好排在陆离前面。他们都看不见路,只能后一个人搭着前面人的肩膀走。
陆离低声丢下一句“失礼了”就从谢阆风的背脊一路摸索上去搭到了他肩膀上。
陆离的手仿佛带着细微的电流,跟随着背脊向上细碎地窜起,直到他的手指轻轻地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谢阆风心中莫名一动,想让他搭得实一点,想让他放心依赖自己一点,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在脚摸索到台阶的时候小声嘱咐:“小心台阶。”
“谢谢。”陆离在身后低声道谢。
在他们下了车后,又好像上了一段台阶,听到了门打开时“吱呀”的响声,应是进入到了室内,一股铁锈和发霉的味道涌来,陆离不由得皱了皱眉。正走着呢,前方一只手忽然垫在了他的脑袋上,“小心,头上有东西。”
手背骨节的触感代替了不知是什么的硬物垫在了陆离的脑袋上,是谢阆风的声音。陆离微微一愣,应是谢阆风在搭着前面人的肩膀时,还不忘撤出一只手来垫在他脑袋上。
……不会吧?
在护着他脑袋走过那段疑似有点撞头的路时,陆离心中不由狐疑顿起。
难不成还真是他猜的那样?
工作人员们将他们扶着站定后,不一会儿就退开了,陆离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和手边熟悉的背脊温度。
杨西沅小声地嘟哝道:“这是什么味道啊?怎么感觉很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