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喻一惊, 下意识地躲避,反倒被自己的尾巴扯了一下。
阮明初顺势把他揽到怀中,对着艳红的双唇亲了下去。
浪花荡起圈圈波纹, 银红二色相互交缠融合,羞的太阳都躲到了乌云后边,半遮不遮……
没结婚前,阮明初和牧喻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但现在这种亲密程度就已经让未尝情事的两人大脑充血、快感充溢大脑。
阮明初恋恋不舍地松开牧喻,这种地方不是亲密的好地方, 浅尝辙止就好。
牧喻也有种不舍的冲动,但更多的还是羞耻感,羞耻到尾巴尖儿都卷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玩“户外y”实在是挑战他的神经。
所以他迅速推开阮明初, 两人之间拉开距离, 少说也有两三米。
阮明初不满地看过去,反被牧喻瞪了一眼。
大概这就是娇嗔?阮明初脑袋发蒙地想。
视觉带来的冲动散去, 就该专注正事了。牧喻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还变不回去,一旦被人瞧见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虽然两人不怕麻烦,但也不代表他们想麻烦上门。
阮明初和牧喻一起想解决办法,最后牧喻决定装残。
“弄个轮椅, 尾巴盘坐在轮椅上,再用衣服盖住就好了。”
轮椅好弄, 海底有不少大型石头, 他们只需要个轮椅的样子,不需要实用性,牧喻很快就削出来了石轮椅。
坐的地方牧喻特地往下深挖, 做出来四方形个凹槽,不会被发现底盘过高。
石椅被精神力托在海平面上,牧喻抓着扶手慢慢爬了上去,红色的尾巴像蛇那样盘起来,只需要再来一件衣服盖起来就行。
阮明初和牧喻面面相觑,忽然同时扎进海里去寻找他们的衣服。要不是现在需要,他们都忘了两人的上衣都被对方蹭了下去。
当两人看到他们的衣服时,三只长得五彩斑斓的鱼正撕咬着它们。可能是见着了从来没见过的新奇东西,就想着试试好不好吃。
就算阮明初的速度再快,也没能阻止的了衣服的逝去,尸体都变成了一片一片的,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同种方式死了。
阮明初为它们哀悼着,牧喻已经扑过去扒它们的嘴了。
看着牧喻面无表情地拔光了它们的牙,阮明初默默捂住了腮帮子,总感觉牧喻是在“指桑骂槐”,他以后再也不咬嘴唇了好不啦?
明明是牧小鱼的嘴唇又q弹又甜,让他忍不住舔舐啃咬。
衣服是没有了,这荒海里也不可能找到,阮明初只能将目光放到可怜的无牙鱼鱼身上。
乍一看这五彩斑斓的颜色挺辣眼,但仔细瞅瞅还挺有艺术感的,越看越顺眼,可不是斑斓牙兽那种辣眼睛的肤色。
继被拔牙之后,鱼鱼们又惨遭扒皮。
整体扒下来,鱼皮有如丝绸般的柔软顺滑触感,韧性也不错。阮明初瞬间发现商机,如果这种东西带回去一定会很受欢迎,尤其是每块都是天然生长,绝对不会撞衫。
不过就是颜色透了点,乍一看上去和没有差不多。
阮明初思索了两秒,决定积少成多再多弄点,覆盖的层数多也可以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可怜的鱼鱼们就因为两件衣服,不仅丢掉了自己的命,还导致同伴们殒命。
或许到了地下,这三条鱼鱼会被后来的同伴们热情招待。
直接扒下来的皮总感觉有些异味,即使鼻子闻不到,心也是闻得到的。
幸好他的裤子还健在,而牧喻的裤子因为突然变成鱼尾巴,直接被撑爆,所以他是一件衣服都没有的。
所以阮明初让牧喻先在海里飘会儿,他去岛上找个人帮忙处理下。也不知道都穿着草裙的人会不会这项工艺。
当阮明初带着一摞子的皮和一大群的鱼靠近小岛时,在岛上的人看来就是黑压压一大群鱼怪来袭,立刻那号角就吹了起来,拉起警戒。
阮明初从海里冒出头时,数十把箭已经拉满了弓,还是奇星认出了他,举手让大家暂停,不然箭就朝着阮明初飞过去了。
奇星问了句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这些是你的猎物?”
阮明初点头:“没错,你们看看够不够。”
奇星和他身后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奇星喃喃道:“怎么可能?”
不仅是鱼怪力量强悍,更可怕的是这会侵蚀精神力的海水啊。长时间在水里泡着不仅会精神力剧烈消耗,还会被污染,身体也会虚弱。
阮明初从刚才被赶下去到现在至少过了两个小时,而且在来到海岛之前他们已经在海水里泡了很久!
不管奇星相不相信,眼前的鱼怪绝对不是虚假的。他挥手让手下们去杀鱼取肉,看着阮明初赤裸的后背和泛红的抓痕,总觉得莫名情色,难道又进化出了有爪子的鱼怪?
不对,奇星疑惑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阮明初:“他不方便,等会儿再回来。”
奇星狐疑地上下打量阮明初,“首先跟你说清楚,我们这儿不欢迎背刺同伴的混蛋。”
生存环境本来就非常恶劣,要是还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背后的同伴,那生活的也太艰难了些。
不管其它势力如何行事,反正天星团所有人包括暂住在岛的非团员都得遵守这条规矩。
不管他们因为犯了什么事来到无尽之渊,不得背刺这一条还挺得阮明初好感的。
阮明初笑了笑:“你大可放心,打斗过程中他的衣服毁了,所以才暂时在海里等着。”
话都说到这儿了,阮明初干脆问:“你知道有谁会鞣制皮子做衣服吗?”
奇星这才注意到阮明初手里黑压压的一大团东西,“这是鱼皮?”
阮明初点了点头,捻起来一张给奇星看:“质量和触感都挺不错的,做衣服应该没什么问题。”
奇星伸手碰了碰,手感的确不错,比他身上的草叶子舒服多了,但想到这里生物的特质,他的手如同触电般缩了回去。
想到阮明初已经接触了这东西很久,奇星咽了口唾沫,倒退了半步,“我劝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扔了,它们有剧毒!”
穿在身上时间长了会导致精神力狂暴而死。
阮明初闻言又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但奇星也是出于好心,阮明初只道:“你且放心,要是不对我一定把它们扔的远远的。”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不觉得它们有问题,不信奇星说的话。非亲非故的,提醒一句都是他人好,人家不听奇星也懒得再劝。
“反正不会有人帮你用它们做衣服的。”
阮明初问:“有没有谁懂这方面的?他们说我做,我愿意支付合理的不菲的报酬。”
动动嘴皮子就能获得丰厚报酬这事儿肯定有人愿意,奇星想起那几个孤儿寡母的,道:“等肉核算完毕,你可以到最西边去找云娘。”
阮明初道了声谢。
阮明初没在意到底取出来多少肉,他们说多少就多少。先给他和牧喻预交十天的肉,剩下的肉都换成了粮票,到饭点去食堂换水和食物的粮票。
揣着粮票,阮明初往岛的最西边走。
无论在哪里,贫富差距都不会消失。
一路走来,阮明初看到了木屋、树屋,走到最西边就只有大片草叶子为席被了。
看起来这里的植物资源还挺稀缺,可远远望去东边一片郁郁葱葱,怎么也不像缺树少叶的地方。
住在最西边的人,老的老,少的少,残的残。阮明初一扫而过,随意找了个少女问云娘在哪儿。
少女奇怪地打量了他几眼,随后说:“我就是云娘,你有什么事情?”
阮明初把来意讲了一番,主要就是希望云娘指导他处理一下鱼皮。
虽然奇星说的剧毒异常之处阮明初没发现,但安全起见阮明初没让云娘碰,只远远的自己拿着给他展示。
云娘看到在阳光下绚烂的彩纱,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一些,“在我看来它们并不需要进行二次处理,如果你有时间,可以用温水洗涤一遍。”
阮明初“嗯”了一声,随后他问起云娘这里的情况。
从云娘这里,阮明初知道了海水有毒、鱼怪强大且有毒、树木有毒,甚至空气里也有微量毒素等事实。
平时吃的肉和植物,都是让治疗职业的人尽量处理过,虽然祛除了大部分毒素,但日积月累还是会存在于人体之内。
不管来到这里之前多少岁,在岛上的寿命大约在十五到二十年,只会短不会长。
这就是无尽之渊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资源的传言的由来。星际现在的科技根本辨别不出毒素的来源种类,也不能完全祛除,更别提治疗方法。
这个时候,阮明初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这里的人看来有多么奇异。
但奇就奇在这点,阮明初根本感觉不到这里的威胁,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再过一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阮明初问云娘:“你们身上穿的叶子都是从哪儿弄的?”
云娘答:“就是从东边树林里折的,但是必须经过巫大人处理过才能上身,不然过一段时间就会长胞化脓溃烂。”
想来木头也是如此,厉害的人才有资本去请那位巫大人帮他们处理。
解答了阮明初这么多问题,阮明初掏出粮票让云娘拿。
“很感谢你的指点,你可以拿取你认为合适的报酬。我刚来,并不懂得这里的价格。”
云娘看着十顿a级套餐起步的粮票咽了口唾沫,手指微动却没有抬起,“这些太多了,我只是说了几句话,不值。”
说出这话,可见云娘品质高洁。
阮明初也懂了点岛上的行情,他抽出三张粮票递给云娘:“感谢你的帮助,收下吧。”
云娘看了眼怀里睡眠中无意识寻找着食物的孩子,忍着自我谴责抽了一张:“够了,谢谢您。”
阮明初再次道谢,带着皮子们往东边树林走。
他还是先去弄点树叶过去让牧小鱼来这边吧,万一海水真的剧毒呢,皮子等牧喻来了再一起处理。
想起牧小鱼的巧手,说不定皮子交给他处理才是正道。
到了树林,阮明初依旧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挑了几张形状好的叶子,把皮子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放着,阮明初匆匆又跑去找牧喻。
在岸边巡逻的奇星再次看到阮明初的身影,和他身上散发的迫不及待的心情。
奇星:绝!
牧喻在海里搬着自己的尾巴研究,尤其是之前被顶的鼓起来的那部分鳞片。
也不知道这得持续多久,一直光着下身实在是让人难为情,虽然有这么多鳞片覆盖着。
身边飘着他的石轮椅,等待的时间牧喻又给做了个美容手术,拿出去说是艺术品都有人信。
远远的,牧喻就眼尖的看到了阮明初和飘在他头部一侧的绿叶子,时不时会跑到他头顶,本来打算过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就、看起来挺有趣(憨批)的。
阮明初正想给牧喻一个热情的拥抱,就看到他瞧着自己手里的树叶诡异的笑。还不是那种笑出来,就是你看得出来他想在笑,又感觉他在憋着的状态。
一个又一个问号飘了上来,“怎么了?”
牧喻当然不会说,只摇了摇头,“没什么。”他转移话题,“怎么带来了一堆叶子?”
“哦,是这样的,”阮明初道,“那些鱼皮处理需要时间,就先用叶子应个急……”
他把自己打听到的各种信息都给阮明初讲了一遍,末了问:“你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牧喻摇了摇头,“没有,连长时间在高浓度海水里泡着的不适感都没有。”
长时间在水里泡着会脱水,就像洗澡时洗的时间长了手指腹会干瘪,但牧喻却从来到这里到现在都没有这种感觉。
阮明初:“我觉得他们还不至于骗我们,肯定是我们哪个地方和他们不一样,导致对他们来说是剧毒的东西对我们没有效果。”
牧喻挠了挠头,想不出来哪儿不一样。就这么凭空想,谁能想出来?
阮明初:“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阮明初手里揽着牧喻,精神力拖着石轮椅,很快就游到了岸边。
“你上来吧,我推着你上去。”阮明初拍了拍轮椅,把轮椅摁到了水里,拉到牧喻尾巴底下,又让轮椅升起来,把树叶铺到了牧喻尾巴附近,把下边盖的严严实实。
上身当然也不能放过,阮明初看着粉嫩的两个尖尖,默默舔了圈上颚,把树叶放到牧喻胸前。
牧喻也注意到了阮明初黏黏的目光流连之处,默默抱紧了树叶。
奇星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绝了,三十分钟巡逻一圈,为什么每次都能碰到阮明初。
他目不斜视不想和阮明初这个不听好赖话的人交流,阮明初反倒找上他来问:“我们应该住哪儿?”
这么正常的问题奇星也不可能当听不到,他停下脚步道:“只要是空着的地方随处都可以,不过有些人不喜欢有邻居,你不怕他们就行。”
奇星发现出去一遭牧喻坐到了轮椅上,心想说不定就是刚才阮明初让人家去诱敌才受的伤,反正他是不信随随便便就能猎杀那么多鱼怪。
但是少的了这个事,少不了那件事,奇星不比痛恨自己喜欢多管闲事的老妈子性格。
“你用的是东树林那边的叶子?那叶子剧毒,使用前必须找巫先生处理。”
果然,阮明初又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奇星愤愤地想,等他们皮肉溃烂就知道厉害了!
阮明初再次谢过奇·热心小伙·星,推着牧喻去找他们暂住的地方。
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阮明初会一边等着牧喻恢复,一边寻找离开的方法。
这里肯定有飞船之类的存在,想要离开只有这个途径,除非他能领悟像青曜那样随随便便穿越两个世界的空间技能。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安置下来,再去进一步探清附近的情况。
奇星提醒阮明初小心遇到奇怪的邻居,而阮明初根本就没打算有邻居。只有他和牧喻的地方不香吗?
而且牧喻这个鱼尾巴也不知道会不会缺水,最好找个靠近湖泊河流的地方。
东边树林深处正好有个连通着大海的小溪流,奇星等人都对海水忌惮无比,自然不会靠近这里,便宜了阮明初和牧喻过二人世界。
虽然很想尽快离开,但阮明初心有预感,怎么也得在这儿待上十天半个月的。
住这么长时间,住处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阮明初砍了不少木头,用火系技能小心烘干,再削成合适的模样。
天黑之前,一栋结实的小屋拔地而起。
阮明初站的远远的看这栋自己的艺术品,还把牧喻推了过来,邀请他一起欣赏。
不得不说,还真是毫无艺术感,完完全全属于实用派。
牧喻真情实感夸道:“好棒!”
阮明初看了看牧喻雕刻的家具,个个精美无比,默默收下了这声称赞。
晚饭吃的是换来的套餐,阮明初完全没感觉到被处理的感觉,好腥哦。
“我们还是自己做饭吧,”牧喻偷偷放下了筷子,把盛着套餐的叶子往阮明初那儿推了推。
阮明初十分赞同这个提议,同时把叶子往外推了推。
总之,这份晚餐同时受到了两人的嫌弃。
一顿不吃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就不吃了。
阮明初想起缺食少饭的西边,又拿起筷子把他和牧喻动过的地方挑出来,剩下的打包好,一会儿带过去送他们好了。
“我去会会这里的老大,你先休息一晚。”
牧喻闷闷地“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现在的鱼尾巴非常不方便出门。
阮明初亲了亲牧小喻的额头:“等我回来哦。”
牧喻推了推他,“知道了。”
阮明初一走,牧喻就转着轮椅跑到了溪边,跳到了里边。不如去海里打个猎,然后做顿好吃的,等阮明初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美食。
每次阮明初让牧喻在原地等候,牧喻的性子就注定了他不会乖乖等着,而是去做一些其它自己认为可以的事情。
阮明初虽然每次都这么说,但也知道牧喻不会那么听话,虽然牧小鱼看起来很乖,但他本质上真不怎么乖巧。
把打包的套餐送给云娘后,也不管她反应如何,阮明初就离开了。
白天的时候,阮明初在奇星身上打了印记。此刻,那个印记就如同指路明灯,让阮明初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奇星所在之处。
奇星一家子正在吃晚饭,四个人围着一份套餐吃,和阮明初换的套餐是同一种,最小的少年吃着发腥的鱼肉还面露满足。
阮明初叹了口气,他不信十来岁的孩子身上有多少罪孽,包括这个老好人奇星,对于陌生人都抱有那么大的善意,人又能坏到哪儿去。
这些人并无过错,却要在这里遭受难捱的生活。可惜他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不然谁都想开局就站在金字塔顶端。
看到这副场景的一瞬间,阮明初想了很多,仿佛又什么都没想通。
阮明初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将晚餐用完,套餐吃的一干二净,在小少年舔叶子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