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等三天过去,还是有事绊住了陆曜的手脚。
为了早点见到骆与时,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会在中午一结束录制就去赶下午的航班,到a市正好是傍晚。
结果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安排,不是是谁打听到了他结束综艺录制的时间,专门赶在这天晚上设宴请他一聚。
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聚会,陆曜就推了,但这次邀请他的人是他入圈不久就认识的人之一,虽然算不上大腿,但彼此互相帮过很多次,关系不错,聚会也是带着特殊的性质,陆曜不好拒绝。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场,陆曜就只好告诉骆与时自己明天再去找他,免得让恋人等自己等到半夜。
聚会地点在一个私密性比较好的会所,到了包厢,陆曜推开门,里边三三两两地围着坐了十几个人。
有圈内新晋的导演,也有入圈多年毫无名气的演员,还有跃跃欲试想要投资的商人,可以说是鱼龙混杂,这也是陆曜没有带着骆与时一起来的原因。
而今天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人能聚在这里,是因为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至少在刚入圈的时候,他们没有人脉和背景。
这个圈子一向依赖人脉,那没有人脉的人自然也要摸索出自己的一套存活方式,到后来,他们干脆就结成一派,老带新一点点发展下去,陆曜今天来参加的这场聚会就是为这样的目的而举办的。
主办人老刘就是陆曜的那个朋友,他最年长,坐在最里边的一组沙发上,见陆曜进来便招呼陆曜到他身边坐下。
陆曜落座,老刘低声向他解释:“林钊说他有个朋友想找你帮帮忙,求我搭线了好几次,具体能不能帮你说了算,我不掺和。”
陆曜会意,点点头,老刘见状冲远处招招手,便有两个人男人走了过来。
“陆哥好,以前经常听刘哥聊起您,今天总算是见面了。”叫林钊的男人长了张精明的脸,语气热络。
陆曜淡淡地和他应酬几句,视线转向他身后——
这个人,他似乎有一些眼熟。
林钊见状闪身到一边,边示意身后的人上前边同陆曜介绍:“陆哥,这就是我朋友,叫华新,以前是个演员,现在在搞幕后工作。”
华新?
陆曜眼睛微眯,这不是以前和骆与时同演过《月光里》的人吗?难道今天的事还和骆与时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接受了华新的示好,决定先静观其变,四人落座,各自从桌子上拿了瓶酒,敞开了话匣子。
从聊天中,陆曜大概得知,华新以前演戏时得罪了什么人,他为避风头转向幕后,可惜实力一般,至今没有混出什么名堂。
前不久,他所在的公司得到了一个和大厂合作制作综艺的机会,今天来这里找陆曜是希望能参加他们节目的第一期撑撑场面。
但不管华新怎么拐着弯地许条件画大饼,陆曜就是不接茬,若不是灯光昏暗,或许有人便能看出陆曜此时的表情明显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在等,等华新主动上钩。
果然,酒过三巡,本就爱喝酒的华新在一杯杯酒接连下肚后逐渐开始嘴瓢了,人也开始不老实,甚至凑到陆曜旁边试图哥俩好的同他勾肩搭背。
陆曜强忍着没下重手,只轻轻移开华新的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边套他的话。
不知哪句戳到了痛处,华新一拍大腿:“陆哥,真的,兄弟我太能理解你了,想当年我拍《月光里》的时候,那个姓骆的也是各种不愿意搭理人,真不懂他们高傲个什么劲儿!”
“你为了劝他和你炒作,没少费力气吧?嘿嘿。”
陆曜强忍住不适,见华新似面有得色,忍着恶心套话道:“是啊,挺不容易的,难道兄弟你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算不上,主要是兄弟我这里灵光。”华新戳戳脑袋,脸上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陆曜见状又捧了他几句,成功将人哄得飘飘然。
或许是真的为了和陆曜示好,也可能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华新凑到陆曜旁边,得意洋洋地同他讲自己当年是如何趁骆与时入戏时不经意地勾引对方,让他为自己办事,又是如何提前甩锅把自己摘出来,让骆与时以为一切只是场自作多情,没理由找他的麻烦。
华新得意地拍拍胸脯:“怎么样?兄弟厉害吧?”
陆曜眼神冰冷得几乎能将人冻住,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恨不能现在就对着华新这张笑得猥琐的脸来上两拳。
但是不能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按照李诚那天对他讲的话,骆与时当时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受到严重刺激后才会落下那样严重的阴影。而那天发生的事,即使是医生也没能成功套出来,这也导致骆与时的心结始终没有打开,只是藏得愈发深了。
现在,事件的另一个知情人就在他面前,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必须要把握住。
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陆曜忽然很庆幸,幸好他的演技在认识了骆与时后有了质的飞跃,不然他说不定早就演不下去了。
又或许上天派骆与时教他演戏,就是为了此刻他能套出困扰对方几年的心结所在。
想起自己的恋人,陆曜眼神变得坚定,他勉强稳住声音,继续和华新周旋。
“是很厉害,那兄弟你能传授点经验给我吗?或者再给我详细讲讲,我想学习一下。”
顶流的影响力在很多时候是想象不到的。
来自顶流的这声“兄弟”让华新愈发膨胀,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都被这一个称呼给抬高了,也终于把陆曜划拉到了“自己人”的行列。
他压低了声音:“兄弟,作为过来人我可告诉你,那姓骆的虽然好骗,当年可是有点玩不开,这种人最好别惹,免得日后抽身的时候被找麻烦。但你要是真想跟他玩玩,不妨提前试试,”
陆曜眼神微动:“试?试什么?”
华新猥琐地勾勾手:“你找人跟你亲热下,故意让他看到,一般能接受或是能哄回来的就可以,这种人不是玩得开就是好骗。姓骆的不行,我当时就故意让他看我亲了个人就受不了了。”
“别说,还真纯。”华新眯起眼,“要不是当时我舍不得我那几个小心肝,真想直接跟他假戏真做了,那脸蛋,看着就——”
“砰!”
终于忍不下去的陆曜一拳将华新锤到了地上。
“闭上你的狗嘴!”他一字一顿道:“你不配提他。”
……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被人拉开的陆曜犹嫌不解气地往地上的人身上踹了一脚,他喘着粗气,冰冷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屋里的人。
“以后我不想从任何人嘴里再听见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行。”
“不然,我能让你们见识下我究竟能有多疯。”
陆曜转身对着老刘,语气很坚定:“刘哥,对不住,搞砸了你的局,但我忍受不了有人用这样的话侮辱我的心上人。”
其他人都被陆曜的这句心上人震住了,老刘则是淡定地拍拍他的肩:“没事,知道你爱人受了委屈,回去好好陪陪他,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聚。”
不是所有人都像华新这样毫无底线,即使是身为华新介绍人的林钊,这时看着地上躺着的华新也是一脸嫌弃。
“谢谢刘哥,那恕我先失陪了。”
陆曜捞起外套搭在手臂上转身离开,等出了包厢,脚步愈发变快,最后变成了跑。
他想现在就见到骆与时,非常想,特别想,想到觉得再见不到人他就要疯掉了。
他想好好抱抱他,再说声对不起。
是他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惯例,先虐后甜(顶锅盖
另外不要对本章前半部分过多讨论哦,懂的都懂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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