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阳台上,摇着蒲扇唆冰棍。
听见开门声,她回头笑盈盈的问魏柏:“你要不要吃冰棍?”
余乐阳笑着从卧室搬出一个木箱,揭开盖子后,扒拉开里面的棉被,又缺钱开一个搪瓷盆,里面果然躺着三根化了小半的冰棍。
余乐阳拿了一根给他:“喏,给你吃一根,还剩两根咱们饭后吃。你不知道,为了能在家随时吃上冰棍,我费了老鼻子劲,才弄出这么一个小东西……”
余乐阳叭叭说个没完。
魏柏也不接冰棍,让余乐阳把包装的油纸撕掉,低头咬了一大口,笑着说:“剩下的你吃吧,我去做饭。”
“没关系,我给你拿着,不耽误你做饭。”余乐阳跟着魏柏进了厨房,“咱们晚上吃什么?”
魏柏抿唇笑着回他:“吃小炒肉吧,你这一去羊城得大
半个月,那边饮食清淡,恐怕你吃不习惯。”
“小舅妈早就想到了,给我做了两大罐辣酱,嘿嘿,羡慕吧……”
魏柏做了一顿套餐,把余乐阳喂得饱饱的,吃完饭后,得撑着腰走路。
魏柏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次日上午,余乐阳应朱益民一行人,踏上南去的火车。
魏柏特意请了半天假,送余乐阳去火车站:“路上小心,有事记得一定要报公安。”要不是他的伤情已经恢复,马上要恢复工作继续出差,他也能请半个月的假,陪她一起去羊城。
余乐阳点点头:“我知道啦,走啦,拜拜。”
余乐阳朝他挥了挥手,就爬上了火车。
两天以后,余乐阳终于踩在羊城的土地上。
她刚站住脚,一股热浪就迎面扑来。
火辣辣的大太阳,晃得人眼睛疼。
一行十几个人,陆续出了车站。
羊城果然是羊城,繁华程度不是甜城可以相比的。
火车站外人来人往,随处都是骑着自行车的人,时不时还有小汽车经过。
冯美真看着羊城的街道,她的眼眶忽然变得湿润,眼神中流露出隐晦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情绪。
他们搭上公交车,很快就到了招待所。
朱益
民一行共十人,五个女同志,五个男同志。
他们要了四间房,两间归女同志,两间归男同志。
他们拿着钥匙,正要上楼。
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调笑:“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甜城市纺织厂的朱副厂长吗?半年不见,我还怪想你的。”
余乐阳循声回头,就看见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领着一群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们风尘仆仆,提着行李,应该也是和他们一样,来参加广交会的。
而且,似乎还和朱益民有龃龉。
余乐阳看向朱益民,他果然一副忍着火气的样子,咬牙切个子:“原来是崔副厂长啊,半年不见,你又胖了。”
崔副厂长摆了摆手:“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厂里订单多到做不过来,没有业绩压力,心情放松,自然而然就长胖了。”
朱益民攥紧拳头,牙关咬得咯咯响,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你们一行十个人,怎么能只开四间房呢?你们厂不会已经困难到,连出差的房费都付不起的地步了吧!”崔副厂长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豪气的挥了挥手,对前台女同志道,“这点小事你跟我说一声嘛,同志,再帮他们多开门间房,房费我个人帮他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