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冉绪的心跳总是快得不太正常。
不过,他是断然不敢逾越一步的。
过去二十年的时间,他已经学会对自己的欲望保持克制,无论是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亦或者是想爱的人……在没有能力为自己的欲望买单之前,冉绪只能选择逃避。
他甚至不算是将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他只是地上的黄沙,随手扬进人海就会消失不见。
日子还在继续。
快要到圣诞节了,ority这周末客人非常多,冉绪不得不将手里的水果削得飞快,也顾不得雕那些有的没的。
主厨挺着他那个如同怀胎三月的肚子,在后厨里不停巡视,时不时要从嘴里蹦出几句脏话,要么是嫌别人动作慢了,要么是嫌做的东西太烂。
还好冉绪的位置比较偏,缩着脑袋干活并不太会被注意到。
与此同时,冯胜浩一只手拿着电话,嘴里叼着根烟,走进夜店。门一打开,电子乐的声音铺天盖地压过听筒的声音,闹腾得让人心烦。
冯大公子今天的心情也确实不好,眉头皱得紧。
“操,凭什么我都到这里了,你还放我鸽子?”他对着听筒骂骂咧咧,“我不想跟那个姓吴的单独你侬我侬……你有病吧?对着他那身猪油你能硬得起来?算了,说猪都是抬举他……我跟你说,要是他一会真的当我面搞起来,我给他那根黄瓜拍烂喽,你可别怪我!”
“冯公子。”经理迎上去,点头哈腰,权当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冯胜浩看见他也没给好脸色,翻了个白眼:“你们老板真他妈会使唤人……卡座呢,留哪了?”
“您这边请,果盘、小食都准备好了。”
“果盘……”
冯胜浩自己嘟囔一声,转头又在经理耳边说了几句。
·
晚上十点半,正是夜店里最疯的时候,冉绪算着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就是轮班,他就可以收拾好东西回寝室歇着了。
经理匆忙跑进后厨,揪着他让他换侍者服的时候,冉绪完全没反应过来:“经理?怎么回事?”
“外面人手不够了,你先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他,自顾自将衣服从更衣室里找出来,扔在冉绪身上,“快点换吧。”
“可是我的腿……”
“哎呀,行了,你端酒的时候走慢点不就行了?”
冉绪没话说,他也没法说什么——经理平时已经对他多有照顾,这会缺人手,让他顶上也是情理之中。
说是侍者服,实际上也就是一身面料并不怎么好的西装,尺寸有点大,冉绪要把腰带扎得很紧才能保证裤子不往下滑。
走出去的时候,他刚好撞到毛康。
“冉绪?你怎么跑外面来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把冉绪拖到一边,“我滴个亲娘哎,咋想的,把你放出来了?这不是狼见了兔子,狐狸见了鸡嘛!”这北方小伙说起话来老是一套一套的,冉绪对着他发愣。
“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今天可来了个难搞的人物啊!”
狐狸尾巴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