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遥知拿着黑伞,再次准备下车。
迈腿刚要下车,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形再次停滞。
蒲遥知身形一顿,扭头。
他看向司机。
“你们老板心肠不错。”蒲遥知道。
司机面上笑容不改,没敢轻易搭话。
如果他能读心,就能够听到,此刻,司机在心中回答的是:——他只对你这样。
夸奖罢,蒲遥知拿着伞下了车。
蒲遥知抬腿下车,车身迅速的驶离,从beta的视线中远去。
眨眼,车身很快消失不见。
在轿车离开后,蒲遥知打着伞,转身走进小区内。
在蒲遥知转身离开之后,刚才的那辆黑色轿车也一并跟着停了下来。
轿车实际上并未开多远。
轿车从蒲遥知的视线内消失的原因,是因为它拐了个弯的缘故。
黑色的轿车在雨幕中停下,这个时候,车内的挡板终于这才完全的降下。
挡板降下,只见后座的方向,坐着一个高大英俊的顶级alpha。
那人表情沉默,俊美如铸的脸苍白又冷漠。
他薄唇紧抿,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他的眼神黯淡又寂寥,深深的孤寂和落寞将他给完全淹没。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的朝副驾驶位的方向探去,而后将被轻轻的搁置在副驾驶位上的毛毯给小心的抱了起来。
他将毛毯抱入进怀中。
精致出尘的脸,跟着深深的埋入进了松软的毛毯之中。
毛毯上沾染着beta身上的那股沐浴露的味道。
很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回仔细的在beta的头顶、手指、脖颈间……仔细来回的擦了又擦,毛毯上的沐浴露的味道,格外的勾人。
那是一种和omega的信息素截然不同的感觉。
omega的信息素让他觉得厌恶,只要一嗅到omega的信息素,他的心底,便不由自主的开始觉得反胃。
可以说。
即便是处于发情期的omega的信息素,也从未让他觉得勾人过。
反而这会。
仅仅只是抱着这个毛毯,他便被勾的心神荡漾。
他抱着毛毯,爱不释手,模样沉迷。
沐浴露的味道让他的心下酥软发麻。
软的就像是他手中的毛毯,根本找不到下力点。
前方,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位置上屹然不动。
司机僵直背脊,一动不动,不敢往旁边多看一眼。
他在家中封存并且仅有的那两件衣服,早就已经嗅不到任何和beta相关的气味。
除了他的偏执和执着之外,其余的,再也不剩。
这会,嗅着鼻间熟悉的香味,alpha竟有种漂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终于得救,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将脸埋在毛毯之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他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热。
这次是恭沉在来到B市近一个多月之后,才终于第一次如此之近的靠近蒲遥知。
他并非是刻意去靠近。
他本打算只是远远的观望,不再去打搅蒲遥知的生活。
可是……
他不想见到他生病。
于是。
在恭沉同蒲遥知保持着距离,静静的观望了好一阵之后,他才终于主动向蒲遥知靠近。
隔着如此之近的距离,而后,他终于可以完全确定了。
没有他,对方才过的更好。
所以他……可以放心的放手了。
说来也有些滑稽。
曾经,恭沉一度想要在蒲遥知的身上留下痕迹,留下信息素,就是为了让旁人,知道二人的关系。
同样,也是为了告诉众人,蒲遥知是他的人。
任何其他的alpha、beta、以及omega,别想要去肖想他的蒲遥知——
但他始终没能做到。
蒲遥知始终谨慎的随身带着信息素消除喷剂,不论什么时候,绝不会落下。
二人的身体再如何的亲密,他也无法在他的身上留下半点信息素。
那段时间,对恭沉而言,要想在蒲遥知的身上留下信息素,简直难于登天。
为此他绞尽脑汁,费尽了心思。
可是现在。
当他真的已经放手,决定给予蒲遥知自由,自己只是远远的观望之时,他反而轻易的做到了他以前几乎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实在是……过于讽刺。
所以。
其实是在无声的告诉他……他早就应该放手了是吗?
毛毯内,恭沉露出了一个十足的惨淡笑容。
或许,蒲遥知说的没错。
他们……本来就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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