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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水落石出(第2页/共2页)

尸体不会说谎,若燕宁所言是真,那这对母子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他们方才各种阻挠开棺验尸的行为,无疑就是最强佐证。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并非直接凶手,那最起码也是知情人。

岑暨眯了眯眼,淡道:“将何珠儿死亡前后发生的事说一遍。”

“啊?”

“啊什么啊,”陈捕头很好的充当了协助者的角色,立马就在旁边催促:“世子问话,如实答来。”

李元被陈捕头这么一喝,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惶恐惊惧,嘴唇嗫嚅。

还未等他开口,那边李张氏就已经抢先作答:“何珠儿是前日午饭前死的,那天早上起来她就嚷嚷心口疼说不舒服,然后就又回床上歇着去了,等到了吃中饭的时间想着去喊她一起吃饭,结果就见人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已经断了气。”

李张氏说着就开始叫屈:“大人,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啊,何珠儿身体一直就不好,三天两头喊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的,而且她本来就有心疾,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去年才发作了一回,您也知道,心疾一旦发作起来快得很,就是突然倒地死了的也是有的,这可不能怪咱们啊,怪只怪她爹娘不中用,给了她这么一副破败身子。”

“况且她在我家这些年我也没很亏待她,正经活不见多干,吃的喝的倒是不少,我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分明就是娶了个活祖宗!”

李张氏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只可怜了我儿,当初被人蒙骗,放着那么多好姑娘不要偏娶了这么个病秧子回来,到如今竟都还没个一儿半女,这叫我如何有颜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你胡说!”

何老三方才狠哭了一通,这会儿也缓过来了。

听李张氏三两句就又将错处赖得到了珠儿与他们身上来,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大人明鉴,小女生来虽有心疾之症,但早在出嫁前就已经调养好了,多年来也未曾犯过,怎么会突然就因心疾离世?”

“岳父大人。”

一直不敢出声的李元突然讷讷:“岳父大人,珠娘确实是因心疾离世,前些天她就跟我说身体不怎么舒服,还去找了隔壁一个姓冯的赤脚大夫瞧病...”

李张氏与李元母子俩一口咬死了何珠儿是死于突发心疾,还叫何老三去寻那个姓冯的赤脚大夫来对峙,可冯姓大夫行踪不定,今儿在这个村明儿在那个村,找人也得耗时间。

“也就是说,何珠儿死的时候家里就只有你们母子俩在?”

岑暨听完他们关于何珠儿死亡事情的阐述,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波澜,只心平气和问。

“是。”

李张氏看他的表情,以为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当即就点头:“自从老头子死了,家里统共就剩了我们三个,珠儿死的时候我在厨房做饭。”

李元忙道:“我在堂屋温书。”

两人皆极力表示自己当时不在场,等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人就已经断气了。

“撒谎!”

清亮的女声掷地有声的响起,瞬间为人精神一振。

只见燕宁快步上前,目光极为犀利的扫过李张氏与李元,准确捕捉到他们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燕宁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想。

看了一眼旁边的何老三夫妻,燕宁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冷然开口:“不是人死了埋进土里就能叫一切如烟消云散不复存在的,死者颜面部,颈前部的皮肤有大量明显的出血点,口唇以及双手手指甲床紫绀明显,左眼睑见点状出点,上下口唇及内膜见挫擦伤,这些都是明显的窒息死亡特征。”

“什么?”

燕宁话音刚落,那边何老三就已经激动出声。

围观众人虽然听不懂那一长串的专业术语,但窒息死亡这四个字还是能听懂的,这可不是先前李张氏母子俩言之凿凿说的什么心疾猝死。

什么情况下会是窒息死亡?掐死?淹死?

围观众人短暂的骚动了一会儿就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等着听燕宁的进一步解释。

而那边李张氏早在燕宁开口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等她说完,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连着声音都尖利起来:“胡说,你...”

“闭嘴!”

陈捕头也经手过命案,自然也知道燕宁这话代表的意思,他心中稍惊,见李张氏又要开闹,直接就令衙差将她压跪在了地上,李元脸色已经煞白,还在兀自强撑。

燕宁直接将她验尸的发现一一摆出来:“死者颜面部,颈部,左肩处都有挫伤及皮下出血,气管有大量血性泡沫样液体,气管内壁见大量针尖状出血点,双肺轻度肿胀,淤血明显,表面见散在出血点,心脏表面见针尖样出血点...这些都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特征,合理怀疑是柔软的钝性物体捂口鼻和扼卡颈部造成。”

伴随着燕宁冷静的讲解,四周此起彼伏响起倒抽凉气的声音,而李张氏与李元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李张氏像是想辩驳,但被衙差押着动弹不得,李元则已经在全身发抖,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大伙儿都不是瞎子,一看他们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万没想到,何珠儿之死当真是另有隐情。

何老三夫妻俩互相搀扶着,牙关紧咬,眼泪簌簌往下滚,看向李张氏母子俩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憎,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只怕早就要冲上去与他们搏命。

“死者左肘关节后侧、左前臂后侧、左食指第一指节背面等都有挫伤,应该是在反抗的时候挣扎之中留下的,而且我还在死者的鼻腔内发现了絮状物,应该是棉被之类的。”

燕宁神情冷静:“综上所述,死者应该是被人按在床上用枕头被子一类的东西蒙住口鼻导致窒息死亡,从身上存在的挣扎痕迹来看,是他杀无疑。”

燕宁话落,岑暨嘴角一掀,冷沉目光扫向李张氏两人,锋锐如刃似乎要寸寸剖开他们面皮看清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口口声声说何珠儿是因心疾去世,那为何仵作验尸的结果却是窒息死亡?”

不等李张氏解释,岑暨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定是你们杀害了何珠儿,又怕何家人发觉,所以才匆匆下葬,不然方才官府前来验尸,你们又何必百般阻挠?还不是怕事态败露会揭穿你们杀妻杀媳的罪行!”

这桩案子其实并不难解,如果方才燕宁验尸结果出来时他还只有七八分怀疑,那现在看了李张氏与李元的反应,那凶手是谁不言而喻,岑暨看向两人的眼中不由染上一丝厌恶。

李元仓皇抬头,就和一双森冷的眸子相撞,他吓得一个激灵,眼底顿时涌出一股浓浓惧意,他下意识摇头,语无伦次:“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娘...”

验尸结果一出,方才的百般遮掩都成了笑话。

哪怕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目光,或震惊或骇然或嫌恶,还有围观众人七嘴八舌对的议论声。

衙差们已经扶住了腰侧挎刀,只等一声令下就立马就将他们拿下,这无疑是对人心理承受巨大考验。

“是!”

只见李张氏“豁”地抬头,像是自知遮掩已经不用,干脆就歇了那层虚伪面具,爽快承认:“没错,何珠儿是我杀的。”

“事到如今我就说了吧,自从何珠儿进我家门第一天开始我就不喜欢她,我儿什么好姑娘配不上?她算个什么东西?”

李张氏满脸凶狠,说起何珠儿来都是咬牙切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憎:“前日她没起来多久就要去睡觉,老娘好心做好了饭叫她去吃她还不去,略说了两句就敢跟我争辩,这小贱蹄子真是翻了天了,我原本也没想杀她,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而已,谁知她这么不经用,不过是用枕头捂了一会儿就断了气。”

“你...你...”

见李张氏说的轻松,杀人在她口里就跟杀只鸡似的,丝毫不见后悔之意,何老三夫妻俩已经是气的全身发抖,恨不得生啖其肉。

“反正也是个病秧子,眼下死了倒也干净,我肯给她一口棺材就算是发慈悲了。”

李张氏啐了一声:“要不是何家这两个老不死的硬要折腾,人往底下一埋谁能发现?死了还不就死了?”

确实,如果不是何老三夫妻俩来衙门报官,坚信女儿之死并非意外,要求掘坟开棺验尸,那这桩人命官司就只会随着何珠儿的下葬被封存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深处。

岑暨眼睛微眯,看向一旁早就已经腿软跪下的李元,冷声:“你娘杀人,你可知晓?”

“我,我...”

李元面白如纸摇摇欲坠,额上细汗簌簌如雨下。

“他知道又怎么样?难不成还为了个媳妇儿将自个儿亲娘给灭了?”

李张氏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女人,死了可以再娶,亲娘可就只有一个。”

听李张氏这么说,李元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嗫嚅小声:“…她,她毕竟是我亲娘...”

只一句,就坐实了他知情不报的事实。

“呸!她是你亲娘,珠儿可是你的枕边人啊!”

那边何老三听见这话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围观人也多有唏嘘,亲娘杀了自己媳妇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换做旁人或许还会有选择挣扎的可能性,但换成本就对李张氏十分畏惧又是个妈宝的李元来说,舍弃媳妇儿保住亲娘似乎就成了意料之中的事儿。

正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万一瞎眼碰上李元这种没担当的男人,那死了还不就死白死?最后连讨公道都得靠娘家爹妈。

看着一脸恨恨破罐子破摔将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李张氏,燕宁虚了虚眼,冷不防开口:“死者身上有挣扎形成的挫伤,而且指甲缝里发现了血丝,从姿势角度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挣扎搏斗的时候抓伤了凶手,而且伤口的位置极有可能是脖颈处。”

燕宁话刚落,那边岑暨就眉峰一沉,冲着看守李张氏的衙差道:“揭开她的衣领瞧瞧有没有伤口。”

“你们做什么——”

只听李张氏一声尖叫,衙差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她的衣领:“回世子,没有伤口。”

听到这个结果,燕宁也只是扬了扬眉,似乎并不意外。

她随即就将目光落在了一旁跪着的浑身颤立神情惊慌的李元身上,伸手虚一指,淡淡:“这儿还有一个。”

“啊啊啊啊啊——”

“燕姑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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