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宿没有再顾及一点旁人的眼光, 头抵在墙上轻声说。“我不会原谅的。”
本来该在天上始终悬挂的月亮陨落到了人间。
没有感受到系统的存在,显然也因为刚刚的自己的受伤被迫陷入了沉睡之中,对此脸上的神情也有了几分厌倦。
沉浸自己的精神当中, 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安静。
闭上眼睛后听着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再也没有理会过旁人。
贝丝看着沉默的少年, 哪怕心中有万分惊恐, 张了张嘴, 回想起来少年刚刚的眼神, 还是不敢再说出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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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把这个放在军校营地入口。”
韦斯利收回脚步, 看着样貌普通的男人递给自己的录像带, 敲击着腰侧别的枪支, 看着他手上厚厚的茧子, 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危险感。
他并不敢忽视, 正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让自己一次次死里逃生, 拿到录像带不断地抚摸,像是好奇、又像是疑惑,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这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埃布尔听到这句话后倒是仔细看了一眼韦斯利,直到将他看了一身僵直,才缓缓开口说。“有些过分的好奇心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讲完话后径直看向了韦斯利摸到腰间枪支的手,有些讽刺。
韦斯利缓缓松开手, 像是第一次看清楚了埃布尔眼神之中阴沉沉的神色苦笑一下解释说, “我只是有些好奇, 毕竟这件事情真的有点困难。”
埃布尔听着这个解释后, 重新审视了一下男人, 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这件事情办好了,可能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当然惊喜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你亲自教唆那个流民打下来的军校学生应该会是你老大的捧在心尖上的人。
最令人绝望的就是,无论这次你可以优秀的完成任务,以后也会死,只不过是死的轻松一点还是死的凄惨一些。
这一切都将取决于那个少年的想法。
从埃布尔拿到录像带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赫托对于少年志在必得。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一个疯子甘愿为了一个少年带上锁链,还是在他自己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埃布尔看向战战兢兢的男人,直到将他的脸看的变白,才终于移开目光。用一种颇为奇妙的口吻说。
“是一样好东西,老大知道成功送到后会十分开心。”
就是可惜了,一条听话的、牙齿足够锋利的狗,快要死了。
韦斯利听到这句话后,手却一抖,心里面变得更加慌张,呼吸猛地骤停一下,脚步缓缓朝着军校移动。
然后就听到后面的人拉长了声音说,“克雷斯大人今天晚上会来。”
埃布尔看着一下子背影僵住的男人,最终说出来这句话。
这可是好不容易的一次好心肠,毕竟这可是你唯一可以活下去的出路了。
我可真是善良。
埃布尔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笑的愉悦,这样夸奖自己。
另一边,亚恒倒在床上有些迷茫的捂住胸口。
随后缓缓张开手掌,看着绷着青筋的手,猛地起身坐在椅子上,看着上面早就已经看过千百遍的情报,有些颓然合上。
为什么突然有些担心呢?
他一定没有事情的,毕竟他那么冷心冷情,心硬的就像是一块石头。稍微皱一下眉就有无数人剖开真心送给他。
当然不需要担心他了。
拿到这一点后,手里面稍微一用劲,笔折在了他的手中。
亚恒听着帘子被拉开的声音,不停摩擦着手里面早就被折断的笔,轻声说
“你知道吗,我恨不得他就是一个两面三刀、四处留情的性子,这样我才能有更大的希望。”
亚恒闭上眼睛有些艰难的、说着步则并不能理解的话,“其实承认自己栽了并不是那么一件困难的事情。”
其实什么呢,亚恒生气的从来都不是少年对于旁人堪称恐怖的吸引力,而是好像万事万物在他的眼中、心里都无法留下痕迹。
自己为什么这一段时间要细想呢?
大概是因为自己看不到未来,只要少年对待自己和对待旁人有一点点区别,就足够让自己继续痴心妄想下去。
哪怕是前路依旧崎岖。
步则走到亚恒面前,有些茫然地听着老大说出来的话,这一瞬间,步则有一种荒谬的直觉。平日里谎话连篇的老大真的在说着自己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