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没说话,面色淡淡,不辨喜怒。
付兆深:“现在最起码能证明,六叔还在,而且他在暗处关注着我们。”
付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也只是关注你,不是我们。”
付兆深不在意付阮言语里的不信任,自顾道:“只要六叔还在,他就能告诉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付阮面无表情:“用不着提醒我,我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要是我冤枉了你妈,我去她墓前给她磕头赔罪。”
付兆深沉默半晌,重新开口:“阿阮,我承认我以前怪过你,你怪我不信你,我也怪你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半分。”
“阮伯母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年,我妈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十几岁非黑即白的年纪,我知道你还怪我,但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你,我妈有今天不是你造成的,是付长康,我找六叔也不是单纯为了证明不是我妈做的…”
微顿,付兆深道:“我希望你不再活在迷宫里,你知道的每件事都是真的,看见的每个人都是真的,爱也好,恨也罢,一切都是真的。”
付阮不确定付兆深的这番话里有无作假,可他还是戳到了她的软肋,活了二十多年,她曾经以为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金钱地位都还是身外物,可叫她如何心平气和的接受,她得到的爱也是假的。
付阮看似不动声色,实则牙关紧闭,付兆深侧头看来,轻声道:“喝点糖水吧,跟小时候一样甜。”
付阮如梦初醒,她一直以为从六岁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假到恶心,可在这些假当中,沈全真是真的,封醒是真的,坤叔和芳婶是真的,夏记糖水也是真的,哪怕此时正坐在她身旁的付兆深,她不了解他的现在,但最起码,他十几岁时陪她的那三年,也是真的。
她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认识了一些真心待过她的人。
看着装糖水的袋子,付阮道:“付兆深,我还能相信你吗?”
付兆深唇角轻勾,无声自嘲:“我现在已经孤家寡人了,再也不用做选择。”
付阮:“你如果了解付长康,就该知道我会怎么对背叛者,我和他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付兆深:“你对他还只是怀疑,我清楚知道是谁害死我妈,哪怕你最后心慈手软,我也不会放过他。”
付阮不置可否,付兆深主动道:“你现在跟蒋承霖是什么情况?”
付阮没出声,付兆深:“付长康说蒋承霖为了他二叔的仕途,故意疏远你,让我过来,说是探探口风,实际上想让我趁虚而入。”
付阮没翻脸,淡定问:“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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