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幽长无人的走廊, 唐韫动动手臂,意示演了这么久,可以放开了。
姜萸之人精一个, 撇撇嘴放开。
“对了唐韫,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儿要提醒你。”姜萸之郑重其事道, “你不可以和温濡沁走那么近。”
唐韫本来没什么兴趣, 但看姜萸之一副两人会偷情的煞有其事模样, 还再三警告:“千万不可以,如果温濡沁私下联系你,你必须要向我汇报。”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难道要她说重生的事儿吗?
唐韫看了她一眼,突然道:“我是正人君子。”
“好啦好啦,我说。”姜萸之诚实地说, “我不喜欢她。”
唐韫:“哦。”
他懒得说你高中那会儿和温濡沁还是朋友。女生与女生的关系若是深究起来, 那简直太费神了。
“很奇怪。”姜萸之意有所指地说,“第一眼不喜欢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喜欢。”
“我第一次见到温濡沁, 我就不喜欢她。”
姜萸之见他没吭声,扭头,只见唐韫望着自己,眸光很深。
她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韫的目光变冷, 推开休息室的门, 对里面的人喊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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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卫素清,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悉怒意冲冲地挣脱开卫素清的手。
卫素清放开手, 靠在门板上,冷着脸:“我还想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要和我,为什么是我……”
他几番深呼吸几次, 可还是忘不了那晚,她是怎么勾引自己,灌自己酒,脱了衣服,咬住那个地方。
他惊得拼命地想要推开她,却还是抵挡不住沁人的香味和女人柔软的唇舌。
那夜的放纵和疯狂在事后第二天清晨,作俑者说走就走。
就像一个放荡的春.梦。
他回味无穷,还在念念不忘,可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晚的热情和此刻的冷漠,鲜明得可怕。
卫素清就是想问清楚,问她为什么要和他□□,为什么又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许悉闻言,神色缓了很多,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不甘心啊,想要一个答案啊。”
她微微一笑,大底是妆容的原因,少了在酒吧的妩媚娇娆,显得有些温柔,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和善。
“我只是想约.炮,而你刚好符合我的菜。”她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去酒吧吧?不知道什么是约炮,不知道事后不联系的意思?”
卫素清早已猜到了,可听她说出来,还是难以接受。
“你是一个女孩子。”他说。
“女孩子怎么了?”许悉歪着头,神色不悦,“女孩子就不能约炮?我一不犯法,二不犯罪。有错吗?”
卫素清在她声声质问下,底气弱了几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卫素清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许悉目光淡漠地望着他:“嗯?怎么?”
卫素清一时泄了气,想说什么,可话到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说我走了。”许悉推开他,要去开门。
卫素清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许悉。”
许悉没回头:“嗯?”
“许悉,我——”他顿了顿,一吐而快,“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你想约.炮,想提起裤子不认人,那你就去找别人。但你既然找到了我,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许悉匪夷所思,好像听不懂普通话一样,想了半天最终皱了眉头:“神经病。”
“我是认真的。”卫素清扳正许悉的肩膀,望着她,认认真真地说,“我想对你负责!”
从酒吧那一眼,从酒店那一晚。
卫素清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扑哧——”许悉笑了,像看外星人一样,“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有雏鸟情节?”
卫素清一怔,没吭声。
许悉见他沉默,自己也异常沉默了。
她的沉默是觉得这事儿棘手。
非常棘手。
那天晚上她喝得烂醉如泥,借着酒劲儿干一些从未做的混账事儿,只想放纵一直想要疯狂的东西,哪管得了那么多。
此时此刻,她发现这个长相俊秀的男人,她以为是海王,却没想到是一只单纯的小雏鸟。
她后知后觉地想,自己好像惹了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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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萸之洗完手擦干,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
镜子里,她看见温濡沁施施然走了进来,在她身旁立定。
她勾起一抹笑容,抿了抿涂好的红唇,装作没看到她。
温濡沁到底沉不住气,手在感应器下面轻晃,细水淋在手上,她说:“姜萸之。”
姜萸之这才扭头看她,从鼻音里轻哼:“温小姐,怎么了?”
温濡沁偏头,她的长相不像姜萸之明艳得有攻击性,温温婉婉,笑起来很治愈。
读书那会儿,姜萸之性子豪爽,朋友多;温濡沁性格柔和,朋友也多。
两人性子都不错,偏偏合不来。后来做朋友,相处久了,发现共同爱好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