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姜萸之说,她应该和李如打牌,她手气不如李如。
唐韫低低笑:“那你放点儿水。”
“不对啊唐韫。”姜萸之重新坐了下来,戳戳他的肩膀,“你怎么能因为别的女人求我呢?”
唐韫:“……”又不正经了。
“嗯?”姜萸之笑得明艳,偏生还要逗他,“老公你求我,求我我就听你的。”
唐韫伸手,随意地抓住了女人的手,细腻柔软,像是没有骨头般的。
“那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唐韫特高贵冷艳,“让她家哭去!”
姜萸之哈哈大笑,眉眼都笑没了。
牌桌上的女人将麻将敲得清脆,催促:“萸之你还在笑什么?快来啊,就等你了!”
“来了来了!”姜萸之顺势抓起唐韫的手,低下头,一个轻柔的吻印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唇心温凉。
她很快抬起头,可男人手背上的余温却久久未散,激起千层波浪。
“我的缪斯男神。”她温柔地说,“是你带给我好运。”
“太腻了。”
“没眼看。真的,阿韫哥,我没想到你和嫂子私底下是这样相处的。”
几人调笑,唐韫收敛了笑容,将酒拿起来抿了一口。
他也不吭声,任凭众人打趣调侃。
温濡沁不会打牌,又在国外待得久,和这帮人认识却不熟知。姜萸之防她防得紧,根本不给她和唐韫搭话的机会。
她只得坐在角落和黄西原聊天。
可姜萸之和唐韫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看得多了,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监视器。
脑中的思绪也格外煞风景,荡着姜萸之说的那句话——太没意思了,温濡沁,你这样太没意思了。
温濡沁,你的执念太深了。
时至今日也忘不掉,每每在午夜梦,想起的还是男生那句没有温度的话:“她讨厌我啊?哦,没关系。”
“但是你喜欢我会有关系。”
她追问为什么,听到的却是:“我有负担。”
“你的喜欢,让我有负担。”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的喜欢就是负担,姜萸之的讨厌就没有关系。
她哪里比不上姜萸之,无父无母,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她呢,父母宠爱的天之娇女,拥有旁人永远也没有的幸运人生。
温濡沁抑郁,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灌,喉间火辣辣的。
一杯下肚,猛地咳了几声。
她掩嘴,还是抵挡不了剧烈的咳意。
“酒别喝这么急。”
她茫然地抬起头,黄西原的手帕递在面前。
她沉默了片刻,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待心情缓过来后,她说:“谢谢。”
黄西原摇摇头。
温濡沁低下头,怔怔地望着手心,突然问:“读书那会儿,你喜欢姜萸之吗?”
“喜欢姜萸之?”黄西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疯了才喜欢她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
黄西原倒没深想哪样的人,所以温濡沁这个问题让他思考了几秒,答不上来含糊不清地说:“就她那样的,整天疯疯癫癫逃课上网打游,没个女孩子样儿,反正我不喜欢。”
温濡沁低低一笑,心情终于好了很多。
果然正男人都不喜欢疯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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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萸之打到一半,李如的微信消息来了:接电话吗!
她环视一圈包厢,视线定在唐韫身上:“老公,我要接电话,你快来帮我打两圈。”
声音不大不小,包厢里的人看过来。
温濡沁撇撇嘴:谁不知道唐韫是你老公,不用叫得那么大声!
唐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帮友人调笑着摁上了牌桌:“快,帮你老婆玩两圈,我们等你哦!”
唐韫坐下来,姜萸之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自然而然地俯下身。温热气息在耳边交缠,两人亲密得如同恩爱情人耳鬓厮磨。
她轻声细语地说:“随便打,输了算我,赢了算你。”
三家都被姜萸之赢光了,虎视眈眈盯着唐韫,极其渴望他是牌场小白。
边上的男人们笑而不语摇了摇头:怕是要更惨了。
唐韫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姜萸之低低一笑,笑意如铃:“那我去啦!”
唐韫装作没有听到,稍稍附身,按下骰子器。
姜萸之走到安静的办公室电话。
将将接通李如的尖叫声传来:“大事儿大事儿!”
“淡定。”姜萸之问,“什么了?”
李如现在睡着都能笑醒:“UM负责人说,上面想要签你做全球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