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还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她抿了抿唇瓣，看着陆仰止陡然阴沉的眸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还有波动的事情，就不要闹得沸沸扬扬，明年再宣布也不迟。要不然……”

“要不然……你在教我做事？”陆仰止眸色浸满墨色，看着温若言嘴唇抿成一条缝，干脆放下手中的钢笔，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满脸审视。

“温秘书，你逾越了。”

温若言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脸色僵硬，沉默半晌才挤出一个苦笑，悻悻然道：“对不起，我是为了公司考虑，所以……”

“如果陆总不愿意，那我不再提了。”

她摊开文件夹，握着笔姿态端正，“陆总有什么需要直提，我会办好。”

“我需要你有点分寸感。”陆仰止丝毫不打算这个事情草草揭过去，看着温若言说道：“你那个保温杯，是从秦珍珍那里买来的吧。”

语气笃定，温若言握着笔的手指瞬间手紧，脸色僵硬，“陆总在说什么？我那个保温杯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

不慌，稳得住，也许陆仰止就是试探？

温若言油盐不进，没有漏出一点马脚。

“是吗？”陆仰止冷笑，右手敲打在桌面上，急促的声音一声一声像是敲打在温若言心底。

这是陆总谈判势在必得时，惯用的心理战术。

她曾经跟着他驰骋商场，看着他用这招逼退过无数人，没有想到，终有一日，这招也用到了她身上。

真让人心寒啊。

那个楚方宁值得他如此？

“那个保温杯我摔下来掉了一块漆，恰好你那个也有，你别告诉我这么巧合，同一款保温杯，连摔下来的痕迹都一样。”

“杯子我不会再过问，但是不希望在出现在我眼前，这是底线。”

也是他对于她最大的宽容。

陆仰止冷漠绝情，“如果你能毁掉更好，公司会补你一个新的保温杯钱。”

温若言差点冷嗤一声，她差那点保温杯钱吗？

陆总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是，我知道了。”温若言没有再解释。

“嗯。”陆仰止看着温若言，突然幽幽道：“你跟着我也几年了吧？”

“是。”温若言恭敬点头，“刚毕业就进公司了。”

从开始的秘书处无数秘书中不起眼的一个，到展露头角得到站在陆仰止身边的机会，到后来跟着他并肩作战，她见证了他从稚嫩少年，到现在铁血手腕的男人。

时光匆匆，她的一颗心也落在他身上。

“以你的资历也足够到分公司做管理了，你有没有想过去江城？”

江城是和云城同样的一线城市，和云城也不过一小时高铁，如果温若言去那边，薪水待遇都会比云城高一级，而且也不浪费她也云城的人脉。

“陆总要调走我？”温若言脸色大变，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调走？

难道就因为一个保温杯？还是因为保温杯背后，楚方宁的芥蒂？

温若言不能接受，看着他幸福，而这幸福与他无关，就是最大的凌迟了，现在还要她走，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