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下次主动的时候,不要只是亲脸。”
周听而轻轻哼了一声,不搭理他,唇角却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一大圈逛下来,许是穿不惯带高跟的鞋,即便是舒适度较高的粗跟,但周听而的脚还是点累。
为了不破坏这次美好的约会,她咬着牙坚持着,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到了一处休息区的时候,祁衡仁拉着周听而坐下,忽然在她面前单腿屈膝蹲了下来。
周听而满脸不解,问他怎么了?
祁衡仁抬头看了眼她,伸手抓住她的脚腕。周听而下意识想缩回脚,听到他说:“别动。”
她果然没有再动。
周听而生得白,那双脚更是又小又白。穿着一字带的粗跟凉鞋,假指甲修剪得整齐,粉粉嫩嫩的指甲盖上并没有涂指甲油。
祁衡仁刚动手准备解开凉鞋的鞋带,只听她低低地倒抽一口气,被疼的。
鞋带后面有点粗粝,把那一块的皮肤磨破了一层皮。
祁衡仁拧着眉看了眼伤处,抬头看她:“都破了,为什么不说?”
周听而一下就怔住,呆呆地看着他。
“没事的……”
“不疼?”
“有一点。”
祁衡仁将半蹲着,将周听而脚上的鞋脱下来,让她的脚踩在他的大腿上。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不想惹他不高兴,也就由着他。
“没关系的……”
“别动。”祁衡仁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周听而的脚后跟。他身上经常会备着创口贴,习惯使然。
贴好创可贴之后,他并不给她穿鞋,拧着眉说要把这破鞋给扔了。
把他小女朋友漂漂亮亮的小嫩脚都磨破皮了,简直罪该万死。
周听而看着祁衡仁的神色,特别过意不去,低低地说:“抱歉。”
祁衡仁眯了眯眼:“抱歉?好端端的说什么抱歉?”
周听而紧张地看着祁衡仁,整个人都快哭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把这次约会给搞砸了,特别过意不去。
祁衡仁一顿,顺势起身将人揽进怀里,问她:“怎么呢?嗯?”
“你别生气。”
“生气?我生什么气?”祁衡仁啧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好像让她产生误解。
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恋爱经验,说话也没个轻重。
抱着周听而跟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祁衡仁叹口气。
“老子都心疼死了。”
那天从海洋馆里出来,众人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女人没有穿鞋,那双黑色的粗跟一字带凉鞋被男人用手指勾着。
周听而的头发长长的,也软软的,一缕落下来在祁衡仁的脖颈处,痒痒的。
“小笨蛋,疼就要说,忍什么呢?”祁衡仁说着不客气地拍一把周听而的屁股。
周听而双手圈着祁衡仁的脖颈,感受着自己男朋友的孔武有力,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她唇角上扬着。
这段感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跟好一些呢,时常让她觉得,自己被人宠爱着,保护着。
祁衡仁念叨着:“跟老子谈恋爱不是让你受委屈的,不舒服就说,你想做什么就直接提,知道吗?”
趴在他背后的小丫头轻轻嗯了一声。
祁衡仁说没听清,掂了一下身后的人:“知道吗?”
“知道啦!”
“这还差不多。”
*
约会完的当天晚上,祁衡仁周到地将周听而送到她租住的家门口。他围着这小院逛了一圈,她住的地方是独栋的民宅,环境自然是比不上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但独门独户的小院,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倒也非常适合居住。
最后,祁衡仁的视线落在门口摆着的一双男士运动鞋上。
周听而连忙解释:“这鞋子不是别人的。”
祁衡仁扬眉:“你紧张什么?”
“我怕你误会……”
“哦,不是别人的?那是谁的?”
周听而是真怕祁衡仁会误会,她一个女孩子独居,多多少少会害怕,所以就放一双男士的鞋在外面,算是给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一个暗示:这个家里有男人。
这附近一带的治安其实不错,因为是在郊区,都是本地人居住。不过周听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娇滴滴的小女生,尤其在遇到上次的事情之后,谨慎点是应该。
祁衡仁想了想,问周听而:“要不要我来跟你一起住?”
话刚说出来,他就知道冒昧了。刚交往不久,他居然要跟她一起住,是什么居心?
只不过那个当下,他只是想着能保护她。
果然,周听而也被吓到了样子,怔怔地看着他。
祁衡仁摸了摸鼻子,清了下嗓:“开玩笑的。”
周听而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忽然道:“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她满脸写着真诚,一双大眼水灵水灵的。
和男朋友同居,这件事她要慎重考虑。
但是她也是真的很怕一个人住,即便知道这里治安好,可夜晚总也会免不了提心吊胆,深怕有人翻墙进院,睡得不踏实。
祁衡仁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让周听而早点进去休息。
互相道了晚安,周听而进去后,祁衡仁又沿着这附近一带继续走了走。
这里离他的绘画工作室不远,想来周听而也是为了上班方便特地选的这个地方。
这头,周听而进了屋之后心情还在起伏着。
她拿出手机,给姐姐苏听然打了个电话。想把这段时间的心情和姐姐诉说,也包括要不要和祁衡仁同居这件事。
接到周听而电话的苏听然,正用领带绑住商之巡的手。
苏听然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说过的,等她今天晚上回来,要找商之巡算账。
本来这件事她自己倒也忘了,她下午回来后整理笔记,然后又去后院打理那些蔬菜。
院子里的蔬菜长势都很不错,苏听然看得出来,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专人在打理。但这个人肯定不是商之巡,他没有那个本事。听陈姐说起来,苏听然才知道,原来是商之巡请了专业的人员在打理。一地的菜不值几个钱,花钱请人打理的钱都够买多少菜了?
苏听然是有那么一些小感动的,没想到他倒是挺重视她的这个小菜园。
在菜园里忙完,苏听然又去看了看那两颗商之巡前不久刚刚种下去的车厘子树苗。
一通忙活完,苏听然上楼去浴室洗澡。一出来,就见商之巡吊儿郎当的笑意,看着没什么好事。
是商之巡主动提起,问苏听然打算怎么跟他算账。
真想算账是吧?
苏听然点点头,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找了一圈,准备找个东西治一治这个臭男人。
商之巡就双手抱臂斜靠在门框上,看着苏听然进了衣帽间,提议:“你面前的领带怎么样?”
领带?
苏听然知道商之巡这脑子里肯定一堆不营养东西,她顺手拿起领带,朝他扬扬眉,满脸谄媚的笑意:“那你是不是要躺到床上去呢?”
苏听然像个妖精似的,伸手勾着商之巡的衣领领口,将他往床上带,轻轻一推,让他躺在床上。
等商之巡躺到了床上,苏听然分膝两旁,抓住他的手腕,左边的手腕绑上领带在床柱上,右边的手腕也绑上领带。
完全是自投罗网。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壁灯,照得光线昏暗不明,尽显浪漫。仿佛她做什么都是合理,让人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这是第一次,苏听然如此主动。
商之巡穿戴整齐,性感的喉结上下滚着,斯文败类似的低低喊她的名。
苏听然嘘了一声,满脸都是妩媚。
她缓缓靠过去,在距离商之巡的双唇只剩下零点零一毫米的距离时停下,继而从商之巡的身上下来,转而一脸无情:“好了,你就这样老老实实待着吧!”
“然然!”商之巡动了动被绑着的双手。
苏听然站在床畔,笑得不怀好意。她不信他能自己解开这个两条领带。
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还在继续。
苏听然扬扬眉,拿起手机,门嘭的一声关闭,走到外面和妹妹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