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暗卫首领和其他人如何说, 延景明显然都是坐住的。
他强在此处等了片刻,还是忍住起了身,走到偏殿边,正要推出去, 忽而便听见头脚步声响, 像是有少人朝此处过来了。
延景明自然一阵紧张, 正要退后,那脚步声却停在偏殿之远, 他小心翼翼从缝之中朝, 便见温慎之步履匆匆,颇着急赶来了此处。
延景明知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温慎之无恙,他便松了口,至其他之事, 他关心, 也与他无关,他甚至想过,就算中原真『乱』成了一锅粥, 温慎之失了权势,那他也可以带温慎之回到西羯, 总归是会让他心中最在的那个人吃太苦的。
可还好,事情还未曾演变成那副模样。
延景明抓住温慎之的胳膊, 皱紧了眉头,仔仔细细上下打量温慎之片刻, 确定温慎之并未受伤,他方才松了口,有闲心去询问温慎之, 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慎之却并谈,只是道:“诸统领已去处理此事了。”
延景明很清楚,暗卫首领同秦卫征同,若是寻常小事,有秦卫征便已足够了,只有秦卫征这般明面之上的手段难以处理时,才会轮到暗卫首领出手。
他温慎之愿提,便也曾细问,只是想……温慎之父皇方才过世,在这种时候,他该注温慎之的情绪,而是胡『乱』考虑其他,因他口,小心翼翼问:“你……”
温慎之却好像有些误会了他的思,回答道:“待父皇大敛之后,便行登基大典。”
延景明:“……”
至少从温慎之的神『色』语来,他着实辨出温慎之此刻的心情,而温慎之想着方才那遗诏如此复杂,延景明应当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他该是和延景明好好解释一遍的。
是温慎之挥推屋中众人,耐心同延景明解释,道:“方才那遗诏——”
延景明:“听懂了一点点。”
温慎之反问:“哪一点?”
延景明:“就……”
他小声嘟囔,心中觉得那只是他根据荣皇贵妃表情得来的猜测,他可知道事情究竟是真是假,再说了,自己提及这种事,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他便声音降得极低,小声说:“就是……泥们的皇后……”
温慎之稍稍一顿,道:“来你是听懂了。”
他松了口,数日来紧吊着的心终在此刻放松了下来,他很清楚他的父皇究竟给他留下了一个怎么样的烂摊子,可他也相信,只要他能与延景明在一块,今后的路,无论怎么样,他都能走下去。
可他实在是一个习惯了以委婉词句来描述自己心中感想的人,若要他直白说出心中想法,他十有八九是做到的,这显然是个该死的臭『毛』病,温慎之自己都觉得他需要纠正,可若要他一瞬改好,显然也是有些困难的。
他只能尽力所,极力自己心中的想法表达得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至少到延景明能够听懂的程度,好令延景明明白,他同延景明一般,也一直对方放在一个独一无二的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