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皱眉,疑惑地看着她,苏漓略略偏了偏头,微风拂来,将鬓边的发丝吹开几分,露出了红色的胎记。苏漓连忙伸手捂住,脸色立时尴尬起来,低头轻声道“姐姐,我们走吧。反正这个与生俱来,怎么可能治得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既伤感又无奈,那胎记仿佛一道魔咒,硬生生地将江元的视线吸了过去。
江元微怔,抿在嘴角的一丝傲然淡笑,逐渐消失了。
苏漓这时已经走到门口,身后仍无动静,她也不急,仍旧大步往外走。走到院子中央时,屋内才传来江元不紧不慢的声音“小姐留步在下还有个规矩,想必小姐也知道”
苏漓微微一笑,回头道“越是治不好的疑难杂症,江大夫便越是要治只是从小到大,我这胎记看了无数大夫,从来没有人说能治。江大夫”
江元嘴角一撇,冷冷道“除了死人,没有我江元治不了的病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种疑难杂症,能难得住我鬼医圣手小姐请进。”
苏漓心头一喜,立刻回身进屋。撩起发丝,露出左侧脸颊上的殷红胎记。原本清丽的面容,因这胎记而多了几分妖异。“请问江大夫,这胎记可有法祛除”
江元目光一怔,盯着那个奇怪的胎记,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直看得苏漓心里生出不安来,他才示意她伸腕探脉。半晌后方缓缓道“小姐体质弱于常人,就算是得个普通伤寒,也要一月有余方能痊癒”
苏漓讶然道“正是。”
江元凝眸沉思,片刻后方道“肤质如常,唯色积于肤内,并不随血脉走动。然体质却差到如斯地步,这症状确不是普通胎记,而是一种很特别的毒。”
虽然心中已有准备,苏漓听了仍是心头一沉。
挽心沉声道“敢问江大夫,可知是什么毒”
将脉探了又探,他仔细地看了看苏漓,眼光中有一丝冷光,轻声问道“恕江某冒昧,令堂可与汴国皇族有关”
苏漓闻言一怔,略略思索,摇头否认。
江元沉声道“小姐此毒应是从娘胎里带来,这毒来自汴国皇室饲养的一种珍稀植物唤做情花,提取出的花茎之液所制之毒,名曰问情。非常人所能觅得。”
情花苏漓心中大惊黎苏也是自幼便身染奇毒,年年发作,无药可解。母亲忧心忡忡,说她的情花之毒不能根除,怕是不能得享天寿。这苏漓,怎么也会染上这样的毒唯一不同的是,黎苏是体内带毒,而苏漓,则是毒素集于脸肤表面,形成胎记,而于身体无碍。
挽心忧心道“江大夫既已知道是何种毒,可有解毒之法”
“这方法有是有的,可惜机会很渺茫。”江元皱眉,忽然又笑了,“也许令堂有解毒之药。”
苏漓微怔,“我娘已经过世了。她在世时也不曾有法为我解毒。”柳氏恐怕根本不知道这是毒,只是其中内情,如今已无从探究。
挽心心头一震,面色沉着道“还望江大夫赐教解毒之法。”
江元目光微沉,半晌方道“这毒有两种解决办法。其一,情花花冠与花茎相生亦相克,若能取得花冠之毒,便有机会制成解药,只是情花乃是汴国皇室所特有,能取得此物者绝非常人。其二,便是万金难求的灵丹圣药天香豆蔻。据江某所知,天香豆蔻存世仅有三枚,为江湖组织沉门供奉之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