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下，男人眼眸染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却也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

他确实是在思考，他紧紧盯着程翩言，这姑娘似乎好像看着他出神了，那种眼神，并不是开心，也不是生气，而是像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遥远的事情。

这是什么眼神啊？江肆景觉得有些奇怪。

他跟程翩言接触久了，确实也觉得程翩言这个人有点奇怪。

明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但是有时候她的表情，她的行为举止，却太过老成了，丝毫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有的。

可是有时候，她看着又显得天真烂漫的。

比如这一刻，程翩言脸上就露出了一道笑容，她眼眸弯弯的，就像是月牙儿一般。

一扫刚刚满脸的阴霾，笑起来的时候她表情明媚，看起来格外好看。

江肆景看着都不由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好奇怪，理智上告诉他，程翩言似乎是表里不一的，但是他心里面，却又为这一刻感到惊艳。

程翩言并不知道江肆景此时内心的想法，她伸手接过了江肆景递给她的糖葫芦，一面说谢谢。

也算是给江肆景台阶下了。

而且，她也太久没有吃过这种糖葫芦了，也有点馋。

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回到了少女时期，所以，心性什么的也比较少女，竟然都开始喜欢吃零食了。

不过，在她要咬一口的时候，程翩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江肆景:“对了，这个你不会觉得欠你人情吧？”

江肆景立马说:“当然不，我这可是跟言言赔礼道歉的。”

看看，为了接近程翩言，多跟程翩言接触，他都在程翩言心目中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就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么？

江肆景现在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了，是不是之前他做的太过分了。

他看着程翩言听到他说的话以后，就放心的咬着糖葫芦吃了。

糖葫芦圆鼓鼓的，被女孩塞进了嘴里，让她的腮帮子看起来也圆鼓鼓的，可爱的像是一只小仓鼠。

江肆景对程翩言说:“言言，今天中午就是跟你开玩笑的而已，希望你不要多想，咱们现在关系这么好，还差这一两个人情吗？我现在就想着你应该怎么对我好了。”

程翩言听着江肆景这话，虽然吧，她不明白江肆景为什么变了，但是，她总算是觉得，江肆景好像有点眼力见了，至少不会总是让她还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情了。

想到这里，程翩言对江肆景说:“那你以后都不要跟我提人情了，你这样让我觉得咱们关系一点都不好，还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知道言言对我好，这一点就足够了。”

程翩言其实也不习惯跟江肆景关系这么好来着，特别是江肆景总是一口一个言言的喊她，明明这个称呼，应该是她身边跟她最亲近的人才可以这样喊的，但是如今却越来越多人这样喊她了，江肆景是这样，张卫国也是。

这让程翩言觉得奇怪极了。

算了，可能真的是因为重生以后，她周遭的关系变化了很多，所以人跟她的关系也都跟着变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