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的服务员姐姐大概也没想到还真有人生日是12.25礼貌的笑了笑:“那个麻烦您可以给我们看下证件吗,随便什么都可以的。”
时映星唔了一声,从支付宝里找出自己的电子身份证给她看了一眼,果然身份证号最后连着的几位就是1225,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那先祝您生日快乐,稍后会为您这一桌送上一道我们的特色菜的。”
时映星倒也没太在意这件事,过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才发现时年尚十几分钟前给他发了几条微信,他点开一看就是一个红包,红包的页面上写着:生日快乐崽崽!
和几条60秒的语音,时映星最烦的就是时年尚动辄就发来好几条几十秒的长语音,尤其是偶尔环境嘈杂翻译文字还翻译不出来的时候,他偶尔不小心碰到屏幕就得重头再听。
周围人声鼎沸喝酒谈天的都有,根本听不清语音里到底说了些什么,时映星干脆语音转文字。
“崽崽吃过晚饭了没有啊,今年生日是不是得在学校里面过了,老爸估计再过个两周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再给你补个生日,你先把生日红包给领了。”
后面的几条语音无非是在问他最近学习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惹事的一些家常话,时映星捂着手机回了两条语音,时年尚估计没事回复的很快,让他多注意身体不要熬夜。
时映星嗯了一声,“我还在外面吃饭回去再说吧。”
时年尚:“行,你先吃饭把红包领了。”
时映星发了个符合时年尚这个年纪的表情包,然后点开了红包才发现时年尚给他发的红包后面跟了四个零,他没忍住笑出了声,非常狗腿的发了句:“谢谢老板。”
这家川菜馆虽然生意很火但上菜的速度倒是很快,而且菜量也足味道也不错,江城人一般都爱喝汤口味清淡,这家川菜馆很合时映星的胃口,但显然赵简他们被微辣的程度就辣的不行,一大罐大麦茶都见底了,傅昼越仰头喝了一杯水辣的嘴肿成了嘟嘟唇:“班长是不是今天也回不来了啊?”
“也赶不回来了吧,”赵简吃了口干锅花菜解辣:“那老城区地铁都没有,就几班公交还得坐俩小时才能到主城区,他们不是坐大巴去的吗估计得明天坐大巴回来了。”
“我就好奇江城这么大哪里不比那些景区好玩。”
时映星喝了口雪碧,冰凉的雪碧和嘴里刺激的辛辣交织在一起他皱起了眉头。
几个人吃完饭从川菜馆走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大半,街边的了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有的商店门口摆上了圣诞树挂上了铃铛,缠绕在枝叶间的亮起的小彩灯流光溢彩像是落在人间的星子,傅昼越打了个饱嗝:“天气预报不说今天会下雪吗,怎么都这会儿了还没下?”
赵简冷哼:“可别下雪了,每年下雪都要我们去扫积雪累的跟狗似的。”
时映星“呵”了一声,听这俩人说话心情还挺不错的,他掏出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聊着天,点开朋友圈随便划拉了几下。
有人在朋友圈里吐槽圣诞节居然不下雪,有的人吐槽出来吃顿饭商场里人多的跟丧尸围城似的还发了一张人山人海的照片,时映星给他们点了个赞,再往下拉是宋慈一个小时发的朋友圈,她一贯不大喜欢发朋友圈,时映星看见了一张蛋糕的照片配上上面的文字:“希望你平安喜乐,一切顺遂。”
这个你不言而喻是谁,时映星想起来今好像不止是他一个人的生日,时渺和他都是今天生日,他盯着那张生日蛋糕的照片出神了许久,直到眼睛有点酸酸的才合上了手机屏幕。
时映星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忽然有些沉了下来。
他好像今年都没有吃到生日蛋糕。
晚自习的时候因为老李不在办公室的缘故,一直都有人在讲台下嘀嘀咕咕说话聊天,气的周泽连喊了几遍安静,不知道是谁突然在走廊喊了一句:“下雪了!”
一群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跑到了走廊上,一时之间整个走廊都闹哄哄的站满了围观着看雪的学生,天幕极黑只有走廊的灯光冷冷清清的照亮视野,刚下的初雪细细碎碎根本看不大清楚,但大家却兴奋地跟第一次看见雪似的,听见从对面教学楼传来其他班学生的叫喊声,喊着圣诞快乐。
犹如病毒传播每个人都趁着喧闹嘈杂的人声里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和心事与暗恋。
有的人喊着某某某我爱你,有的人喊着正经人他妈过洋节啊。
几座教学楼都快炸开锅了。
其实也根本不是冲着初雪才去的,大家可能只是不大想在教室里待着而已。
“都在干嘛呢?反了天了都给我回去!”突然楼道口一声怒吼响起,那句熟悉的反了天了就都知道是老钱来了,一群学生犹如鸟兽散瞬间跑回了自己的教室。
老钱脸色铁青着走进了教室,眼神凌厉的环顾了一周鸦雀无声的教室,猛地拍了拍教室的门:“你们是看自己班主任不在学校里就没人管你们了是吧,无法无天了都给我写作业,再让我看见谁还在说话就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看个够别坐着了!”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只有老钱一个人沉重的喘息声,“纪律委员给我管好你们班的纪律,要再说话的直接让他站在办公室门口!”
经过钱育生这么一动怒,后面的晚自习都没人敢说话了,隔着走廊都能听见老钱走到其他班的怒吼训斥声,直到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一个个才活过来,嘻嘻哈哈收拾完东西勾肩搭背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
时映星刚收拾完东西起身,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解锁屏幕才看见是沈星移发的一条微信。
“在教室等我一下。”
七个字让时映星莫名心脏跳动的有些快,他压下心里的悸动回道:“你是要回来吗?”
“嗯。”
夜里的温度有点低,时映星却感觉指尖有些滚烫:“回来干嘛?”
对面静默了几秒,又是一声震动,时映星点开语音靠近耳畔,教室里很嘈杂聒噪,沈星移的声音穿透这喧嚣落进他的耳中。
“回来给某人过生日。”
时映星握着手机的手莫名收紧了几分,指腹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走了时哥。”拎起包冲着他喊了声。
“你先走吧,我突然发现还有点事情没弄完。”时映星随口应付道。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傅昼越狐疑,“要不我陪你弄完?”
“不用了,还不知道几点能结束,你先回去吧。”
“哦,好吧,那你忙完了早点回来。”傅昼越倒也没多说什么:“那我先走了啊。”
时映星嗯了一声,又坐回了位置上。
教室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
周围很安静,只有夜风敲打在窗台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时映星拿着笔想要刷题,但卷子上的白纸黑字就是读不进脑子里。
他其实想说不用特地回来陪他过生日了,可那句话却哽在喉间说不出口。
他没和沈星移说过,其实他很讨厌自己一个人。
讨厌忽视讨厌偏心。
表面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不在意旁人的评价,其实却会因为一个人无心的一句话而辗转难眠。
缩在一个难以窥见天光的壳子里,周围满布荆棘不仅刺伤自己还斩断了他人一切想要靠近的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很想沈星移。
后门被朝内推开。
刺骨的夜风灌着霜寒吹进了教室里,走廊的灯清清冷冷有些寡淡落下月华似的清辉,少年的漆黑的发梢连带着眉眼都落了细碎的雪花,手里拎着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蛋糕,冲着他笑。
“生日快乐。”
在圣诞节这天别人都在说着圣诞快乐,只有沈星移在初雪落下的时候祝他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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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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