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轻手轻脚地来到池鱼的房间,等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
池鱼看了她一眼,将她准备好的衣裙递给她,“快穿,你还说要帮我化个美美的妆呢。”
玉生烟接过衣服嘿嘿一笑,“好嘞。”
她飞快地换好衣裙,又为自己和池鱼上了妆,两人这才轻手轻脚地翻过围墙。
两人刚刚落地,便看见了在墙外徘徊的江愈。
江愈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不禁愣了神,他的目光越过一旁的玉生烟追随池鱼而去,她今晚穿得衣裙极其艳丽,粉红色的罗裙,像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墨发梳成了飞仙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眉间点了花钿,是海棠花,唇上涂了一点豆沙色的口脂,艳丽却不显妖媚。
他不禁看呆了,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直到玉生烟一声轻咳他才回过神来。
他眉眼间浮上慌乱,手足无措地道:“我做了噩梦,睡不着,所以才来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玉生烟看了看江愈,又看了看池鱼,十分有眼力见地道:“那你们去吧,咱们两个过两天再去,一会儿你哥哥醒来发现我不在就不好了。”
池鱼轻叹一声,随着她去了。
玉生烟翻墙回去,到池鱼的房间卸了妆,又换回了寝衣,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正当她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脱了鞋,想要回到被子里去时,池瑾起身环住了玉生烟,他将下巴磕在她的肩头,声音低沉,“你刚刚去哪了?嗯?是不是想要和池鱼偷偷跑出去玩?”
玉生烟义正言辞地道:“没有,只不过是睡不着出去逛了逛。”
池谨环绕着玉生烟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摩挲着玉生烟纤细的腰肢,“是吗?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玉生烟嗔了他一声,按住了池谨的手,又沉声警告道:“你老实点,老娘腰还酸着呢。”
池谨在玉生烟的耳边低声轻笑,低沉的男声如同美酒一般勾得玉生烟十分心痒。
他的手捏了捏她腰间的肉,带着她向床上躺去,“那我给娘子揉揉。”
玉生烟欲哭无泪,心中腹诽道:‘池鱼,我真是为你付出良多。’
玉生烟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江愈立时上前抱住了池鱼,附在她耳边委屈巴巴地道:“锦年,我做噩梦了。”
池鱼用力地将他推开,呲牙咧嘴地反驳道:“别叫我锦年,奇奇怪怪的。”
江愈委屈地‘哦’了一声。
池鱼无奈而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问道:“喂,我心情也不太好,想去望仙桥走一走,你去不去?”
“去!”江愈飞快地应下,坠在池鱼身后,他望着池鱼被月光拉长的影子,想起来一个传说。
只要踩住一个人都影子,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他悄悄地踩上池鱼的影子,影子动,他也动。
池鱼回眸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江愈在她身后突然出声,“你相信预知梦吗?”
池鱼淡淡回道:“我从来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江愈不死心地又问,“那你相信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个人吗?”
池鱼无奈地轻叹一声,“不信,那日我掉的荷包在哪,还给我吧,省得被别人看到误会我们有些什么。”
她不想与江愈说些有的没的。
江愈一愣,诡异地沉默下来,她不相信这些事情,他又怎么开口的,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吧。
他又想起那个绣着沈羽名字的荷包,如今正安安稳稳地放在他的怀里,他抬手摸了摸,故作轻松道:“那个荷包太丑了,被我扔掉了。”
池鱼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江愈一脸理所当然,又佯装嫌弃道:“真的,那么丑怎么配得上小爷我的身份,自然是扔得远远的。”
池鱼翻了个白眼,没有再问,也没有再理他。
可江愈却不打算放过与她独处的机会,“喂,母夜叉,你还有梨子味的糖果没。”
“没有,京城陆记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去买,谁每天没事带着糖果转悠。”池鱼不耐烦道。
江愈失望地抿了抿唇,“这不是觉得,陆记买来的没有从你那里要来的好吃吗。”
两人到了望仙桥,望着桥下的河水翻腾,奇迹般地沉默下来。
江愈向一旁移了移,站到了池鱼的影子之上。
万一,传说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