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吟唱三遍，众河东兵齐齐悲呼，不止。</P>

王昌已经哭到了地上，直到扈将耳附了句“时辰到了”，然后王昌才作罢。</P>

在一声“覆土”声下，黄土盖住了雕枯苍白的尸体，也让活着的人感到了些许安慰。</P>

那夜，王昌与剩下的河东兵夜宿梁山原。</P>

在后半夜，几名此前被派往汾水大营求救援兵的扈兵回来了，他们给王昌带来了让他天旋地转的消息：</P>

“汾水大营已空，三十六壁唯余玉璧。”</P>

……</P>

于此同时，大夜，汾水南岸，玉璧关下。</P>

潘璋正听着各营主将向他汇报着下午的攻玉璧的伤亡消息。</P>

越听，潘璋越气。</P>

他当着几个大将的面，一拍案几，大骂：</P>

“都是废物，乃公当日破何进，俘斩七八万都没死这么多人，现在打一个小小的玉璧，你们听听你们报的数？加起来小四百人了，这一个下午，你们就给我丢了四百人？”</P>

越说潘璋越气：</P>

“辣娘，壁里面的汉军没准都没四百人，你们就这样乱搞？”</P>

在场的几个大将脸色都比较阴沉，尤其是吕旷、吕翔两个兄弟，脸色更是黑得不行。</P>

潘璋的副将邓广瞅见了吕氏兄弟的脸色，有心转圜了句：</P>

“军主，那玉璧我们白日也是见过的，是真的壁立千仞，各军打得都很辛苦。再且说了，攻城本就是无奈，死伤是不可避免的。”</P>

本来邓广说的第一句话已经让潘璋稍舒，但他说完第二句话后，直接就把潘璋给激怒了，他完全不顾及邓广是自己的老部下，直接大骂：</P>

“这说的是什么无耻话？死亡不可避免就应该死了？我手下的这些弟兄，每一个都是爹娘生的，养到了十八岁，吃了十八年的粟，才送到我潘璋手里的。然后你们一个下午就让人家死在了这？”</P>

“怎的，就你们几个命贵一点？偏就是弟兄们命贱，该死？”</P>

潘璋说的话是非常难听了，邓广是潘璋的部下，自然是不敢回的。</P>

但这却惹怒了吕翔。</P>

吕翔是什么人？当年他作为董访的部下，都不拿董访这个大帅当回事，直接当面顶撞其人。要不是最后吕旷求情，那一次吕翔就要被董访给办了。</P>

虽然经过那一次事后，吕翔的脾气好了不少，但再好些，也受不了潘璋这样骂的。</P>

他完全不理会兄长的眼色，同样拍起了案几，指着潘璋就大骂：</P>

“你潘璋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我说道。乃公做大王的兵的时候，你潘璋还在河里做贼呢？现在倒给咱上起课了？就你，也配？”</P>

潘璋听此言，勃然大怒。</P>

他最忌讳的就是自己那段做河匪的日子，虽然他和罗纲二人都因屡立战功而洗白了，但他还是容不得人当面提这个。</P>

更别说吕翔还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P>

他直接将腰间的佩刀往案几上一拍，讥讽道：</P>

“什么时候咱们泰山军开始讲论资排辈了？我只以为咱们泰山军就认这手里的刀呢？我潘璋用这刀，俘斩关东兵八万，你吕翔的刀斩过什么？怕不是和你那活一样，都被塞在鞘里，没得用吧？”</P>

最后，潘璋还补了一句：</P>

“没卵的玩意。”</P>

这一句话直接冲昏了吕翔的理智，他双眼赤红，拔出刀就要向潘璋砍去，口里大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