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夫人轻叹了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她就不信,就算摄政王权势滔天,难道还要把她孤儿寡母都杀了吗?
她苍白着一张脸,不打算解释,只叮嘱邹玉燕:“你收拾一下,等我回来,咱们就去雎阳找然儿。”
“发生了什么事?外头那人是谁?娘要去哪儿?”
邹玉燕愣了一下,先前大姑子派人送信来,请婆婆去雎阳,婆婆拒绝了,这突然的,怎么又想去了?
她说等她回来,她要去哪儿?
邹玉燕直觉跟外头那男人有关,可郁夫人只摇头,不愿再多说,“别问了,去准备吧。”
“......是。”
邹玉燕眼看郁夫人不肯说,只好无奈应下。正要起身出去,便听郁夫人吩咐:“你去外头叫那男子进来。”
邹玉燕只好出门请慕剑。
.......
西溪村。
眼看到了十月下旬,地里的稻穗陆续都低头,已经到了水稻成熟的季节。
村民们也开始收割了。
郁然这次是杂交水稻制种,产量比不上先前种的杂交水稻。
当时授粉后期又遇到连续大雨,产量可能比预期的还要低。
后世一般制种产量是一亩二百五十公斤左右。
她这次可能只有二百公斤左右。
村民们并不知道什么制种什么杂交水稻,看到郁然地里长出来的水稻,比上一季的上千斤少了一大半,都很疑惑。
大家便都围在郁然的稻田前嘀嘀咕咕,“上一次不是种出来了亩产上千斤的稻子吗?怎么这次少了这么多?”
“还没我家的好呢。先前她还说那什么杂交水稻不能留种,我看就是骗人的。”
铁二郎家的地里因为种的是二代杂交水稻种子,虽然还没有收割,但是有很多长麦穗都挂满了谷粒,她自己偷着乐了许久。
先前郁然说过,那什么杂交水稻不能留种,她就不太相信,拿去种了。
这下好了,种出来的稻子,比郁然自己地里的还要多。
她就更加确定郁然就是骗人。
陈山水家的看不惯她这样子,忍不住讽道:“骗你有什么好处?郁妹妹也说过了,这杂交水稻留的种子有可能结不出谷子。
她也是担心大家种了到头来颗粒无收,耽误了大家。瞧你这嘴脸,把人想成什么样了。”
“是啊,郁妹子不是这样的人。她能出钱把沟渠修得这么好看,又出钱修学堂,这点事肯定不会骗咱们。”村民们也听不下去,纷纷附和。
骗他们对郁然来说又没有什么好处,且郁然为村里花出去的钱,就算把大家都骗个底朝天,都划不过来,她何必要这么做?
几个村民和铁二家的争论不休,杨三娘恰好路过,听了个大概。
不用猜,她也知道肯定是铁二郎家的在背后说郁然坏话,便讥讽道:
“你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郁妹妹为了咱们村做了那么多,你天天的给这儿说人家,你愧不愧啊?”
“就是啊,一天天的净听你胡说。”陈山水家的附和。
铁二郎家的一时无语,眼看大家又在为郁然说话,气得叉腰,“哼!随便你们!反正她自己说过不能留种。
可我留种,也种了,如今比你们大家的都好呢,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她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村民们也不大明白郁然说的什么公稻母稻,什么一代种子,二代种子。被铁二家的这么一说,大家都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