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老收到慕风送来的消息,气得让人抬着孙女儿的棺材,去卢家门前,直言要卢家给个说法。
卢尚书推说身体不适在家养病,闭门不见。
可怜张阁老在卢家门口停了两天灵,竟得不到卢家的一句道歉。
如今,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户部尚书卢照宾包庇孙子,害死了张阁老家的孙女儿。
张阁老咽不下这口气,愤然进宫告御状。
卢家这时候才慌了手脚,卢家老夫人连夜进宫去救助殷太后。
安庆殿的小太监奉太后之命,来请慕承祈前去安庆殿陪太后用餐。
慕承祈身边的掌事太监莫公公却笑眯眯道:“陛下在接见北边来的使臣,今日只怕抽不开身。特命杂家去安庆殿与太后说明白。”
接见使臣是国家大事,陪太后用膳是家事,国事家事,孰轻孰重,自然不言而喻。
小太监不敢多说,只得僵笑领着莫公公去了安庆殿。
而书房里,慕承祈听闻了张阁老泣泪控诉,也很是震惊。
随即下令刑部彻查此案,一来为了还张姑娘公道,二来也为了还卢尚书清白。
早晨,宜春山庄收到京城来信,信中说刑部目前尚未找到卢尚书孙子的下落,随之而来的,还有宫中的奏折。
张阁老一连上了三道奏折弹劾户部尚书卢照宾结党营私,家族子弟欺压百姓,强占民女。
紧接着,御史台也收到许多弹劾卢家结党营私,包庇罪犯的折子。
不仅如此,张阁老的门生还把与卢家关系密切的殷家也一起弹劾。
弹劾的折子如雪花般源源不断往宫里送。
小皇帝大怒,命奏事处连夜誊抄一份,用快马送往雎阳。
慕风收到信,不敢耽搁,忙送进来给慕云渊。
慕云渊只看了一眼,便勾唇冷笑:“卢照宾这是在自寻死路。”
手一挥,在上头批了一行字:查。违者斩。
原本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卢照宾愿意绑着孙子去张家谢罪,求得张家原谅,或许能妥善解决。
可惜卢家不但没有愧疚之心,还要包庇孙子,意图通过关系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卢家越是想保下孙子,四处托关系,张阁老就越不会罢休,这件事只会越来越大。
而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利于他收拾这些世家。
慕剑道:“张家姑娘还未下葬,张阁老扬言要让卢家孙子陪葬。”
慕云渊眼底寒凉,冷哼道:“他孙子的命是命,别人家孙女儿的命也是命。”
慕剑一声叹息:“可怜张阁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事他断不会善罢甘休。”
慕云渊冷冷一笑,把批阅过的奏折交给慕风。
自家殿下这里两日仿佛吃了火药,原本就不爱笑,如今眼底一片寒霜,慕风不敢耽误,取了朱批奏折出来交给信使。
那信使是慕承祈的亲信,此次来也带着任务,那便是替小皇帝问摄政王的归期。
便朝慕风道:“还请慕侍卫代为转达,陛下久未见摄政王殿下,托下官问一问殿下,何日返京。”
慕风却聪明的不想这时候去触霉头,他常为慕云渊送信,和信使熟稔,便也不瞒他,低声道:
“你不知道,近日殿下俗事烦身,心情不是很好,我等都不敢在殿下面前多言。”
信使却像听了什么奇闻一般,张着嘴睁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