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资聪颖,十二岁考中秀才,十七岁中了举人,按理这时候该在家准备明年的春闱,谁知道他笔杆子一撂,就跑来西溪村这小山村当先生了。
谁都劝不住。
两人都是家中最小的,同时也是家中读书最有成就的,却也是最不爱官场的。
便是崔砚清这样的天才,家人除了叹息以外,也没有强绑了他回去读书科考。
冷思钰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国子监学政当得好好的,二话不说就辞了去,带着随从跑了。
好在两家有出息的子弟不少,上头哥哥都在朝中任要职,已有不错的成就,不需要他们来撑起门楣。
两人的日子过得比那些个有出息的哥哥随心所欲多了。
因此谁也说不了谁。
冷思钰也不纠结这事,他这个小舅舅是外祖父老来子,二老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因此也不会拘着他。
比起崔砚清放弃明年的春闱,他更好奇的是他这小舅舅居然也有少年的一面,手中的扇子收了回来,他拍上崔砚清的胳膊,“你什么时候也认得郁家小女郎了?”
崔砚清紧蹙眉,声音淡淡:“两年前郁家父兄被行刑的现场。”
这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冷思钰叹了一声,“那时她应该不过才十一二岁吧。”
崔砚清不答,却笑问:“我瞧着子璋最近总往郁家跑,子璋有什么私心?”
子璋便是冷思钰的表字。
冷思钰挑眉,想打听他的事?怕不是他姐姐派来的吧?
他才不会傻到告诉他,便也反问他,“小舅舅有什么私心?”
崔砚清道:“子璋年龄不小,也该成家了。”
冷思钰这下急了,“我娘跟你说什么了?”
“自然是让你回去议亲啊。”
“你可别跟我娘瞎参和。”
崔砚清只风轻云淡笑了笑,没搭话。
午间几个孩子下学回家,郁夫人看到小鱼儿额头上肿了一个小包,吓了一大跳,心疼得把她抱过来,“怎么碰到了,疼不疼?”
小豆豆想起来就生气,“是李夏生那个小脏包推我们。”
小鱼儿摇摇头脆声道:“不疼了,小姨已经教训过他了。”
书房里的郁然隐约听到小鱼儿受伤,急得走出来,“怎么了?”
慕云渊也停下笔,起身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