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思钰倒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仿若听不出他话语中讥讽，笑得一脸和煦：“郁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家里几个孩子是在下的学生，相信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毫不犹疑站出来帮忙。”

慕云渊微勾唇冷笑一声，便不再搭话。

屋里三人又陷入漫长的沉默。

一旁的屋里，郁然把还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的小鱼儿捞起来。小鱼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奶音撒着娇：“让宝宝再睡一会儿嘛.....”

郁然无奈，去取了热毛巾，边给她擦脸便劝道：“先生还在外头呢，宝宝今日不想上学堂啦？”

小鱼儿被湿毛巾一抹，倒是挣开眼睛，小奶音仍是迷迷糊糊：“可是昨晚恩公说今日开始要教宝宝防身术呢。”

郁然倒是意外，也不知道慕云渊昨晚什么时候跟她说的，日后既要上学堂，还要练防身术，可有她苦的日子呢。

可孩子好像还挺期待的，她不忍揭穿，柔声劝：“那也要先上学堂了，回来再学防身术，好不好？”

小鱼儿还在磨磨蹭蹭不想起床，便听到慕云渊在门口温声道：“等小鱼儿下学后，我再来接你去山庄学防身术。”

郁然身子一顿，几不可察地皱眉，不过还是负气不想回头。

“好~！”小鱼儿却是眼睛一亮，顿时睡意全无。

不过她是乖宝宝，大眼睛扑闪扑闪看向自家娘亲，撒着娇问：“娘亲，宝宝可以跟恩公学防身术吗？”

郁然向来分得清，她和慕云渊，是大人之间的事，和小鱼儿没关系。

慕云渊是小鱼儿的亲爹这个事实她改变不了，总不能阻止孩子和亲爹亲近，这样对孩子也不公平。

揉了揉她的小肉脸颊点头道：“嗯，宝宝想学便学。”

“嗯~嘻嘻.....”

小鱼儿高兴地抱住她的脖子，去亲她的脸颊。

“好啦，快起来，不然上学堂可要迟到了。”

“好~~”小鱼儿这下也清醒过来了，乖巧答应，跳下床来等自家娘亲给她拿衣裳。

屋里母女俩卿卿我我，慕云渊直勾勾盯着看了一会儿，心中竟有些羡慕。

偏偏郁然从昨晚到今早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倒是对冷思钰客气。

他到底有些气闷，低眸站在门口没有动。

雎阳的冬天虽然不会下雪，但一早屋里冷冰冰的，冷风直往里灌。

郁然正要给小鱼儿换衣裳，瞥了一眼杵在门口的慕云渊，不客气赶人：“殿下不若回去书房坐一坐？您杵在这儿，冷风直往屋里灌，她还怎么换衣裳？”

慕云渊身子微僵，就看到小鱼儿偷偷朝他眨眼，露出来灿烂的笑容。

他心中的郁气尽数散去，朝她温柔一笑。这才看向郁然，却仍只是看到她抗拒的背影，他紧蹙眉，到底没说什么，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