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四更天,娘也累了,我送娘回去歇息。”
郁然眼看郁夫人眼神暗淡,无声叹息,过去扶起她。
“我苦命的孩子。”若真相真如邹玉燕所说,那郁然日后怎么办?
郁夫人如今心乱如麻,一头是丈夫和儿子的死因,一头是女儿的终身幸福,她实在难以取舍。
郁然想让郁夫人放心,弯唇牵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柔声宽慰:“娘放宽心,该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无须为了不确定的事耗费自己心神。”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郁夫人点点头,想起另外一间房里的谢松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做出这样无耻的事,受点苦也是应该的,气狠狠道:“那混账东西今晚就让他躺在地上,冻死他活该!”
郁然看她骂起人来倒是有精神,弯唇笑笑,应了声“是”。
等送了夫人安顿好,郁然回来天色也差不多亮了。
莺歌哄了小鱼儿睡着后,便跟绿意等在屋里。
看到郁然回来,两人忙迎上来,绿意道:“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姑娘快去歇息。还请姑娘放心,等天一亮,奴婢就去王府找殿下。”
郁然也累得不行,点头吩咐:“嗯,给谢松岩一张被子,别让他死了就行。忙完你们也早点去歇息吧。”
“是。”
莺歌和绿意答应,寻了一床被子盖住谢松岩,便也上床熄灯睡去了。
等外头都安静下来后,郁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当初郁家父兄的事,原主的记忆还是有点印象的。她记得,是因为牵扯了殷浩贪墨案。
主犯是殷浩,但殷家却没有被抄家,反而是被牵连的郁家被抄。
彼时,慕云渊并不认识原主,若这事真的和他有关呢?
那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毫无负担的进出郁家,还真是心理素质强大。
她盯着帐幔看了许久,闭眼入睡之前,心中还在想着,慕云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天刚蒙蒙亮,街上便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早起的摊贩开始叫卖,蒸笼里冒出热气,随着摊主打开盖子,米糕的香气顿时飘满整个小巷。
早起上朝的官员骑着高头大马,停在摊位前,等着摊主打包早食。
他们有些来得及的,便在家里吃,来不及的,只能路上买点米糕垫垫肚子。
几匹快马从中心大街赶来,拐进附近一条种满梅树的巷子,到了挂着“郁”字的大门前,才停下来。
来人是一早接到消息的慕云渊和慕剑。
慕云渊一身绛紫色官服,衬得他庄严贵气,又透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
还未等马儿停稳,他已经下了马来,把手中的缰绳扔给慕剑,抬脚便进了郁家大宅。
“见过殿下。”
王伯看到他来,不敢怠慢,忙过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