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眼见她摇摇欲坠,忙上前去搀扶。
即便真相很残酷,她还是尽忠职守,轻声提醒:“娘娘,宫里都是摄政王的人,安排四殿下去朝云殿的,便是摄政王,咱们的一举一动,如今皆在他的掌握中.....”
太后神情微怔,竟是不愿相信自己会这样输了。
喃喃道:“你胡说。他被本宫逼得只能去雎阳,他若早就知道,何必等了两年?”
慕承祈年幼,慕云渊在朝中一手遮天,独断专权,早有朝臣不满。且慕承祈事事都要听慕云渊的意思,把她这个太后放在哪里?
明明名义上,他们才是母子!
为了挑拨慕云渊和慕承祈的关系,她做了不少努力,终于让慕云渊迫于压力去了雎阳。
他离开的这两年,虎头军在京城日渐势大,她也通过虎头军找到了先帝流落在外的骨肉,顺利迎回慕承现,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如今却让慕云渊给毁了?
“慕云渊,你别欺人太甚!”
她谋划多时,如何肯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们甚至都没有正式较量,原以为生辰宴迎回慕承现是她最大的成功,如今看来,原来慕云渊早就知道了!
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他早就设好了圈套,让她往里面钻!
明玉见她如此,不由得红了眼眶,也不顾方才打疼的脸,苦口婆心劝道:“娘娘,大势已去,如今朝堂内外,无不是听从陛下和摄政王的,咱们.....咱们败了。”
太后身子微微一顿,终于是冷静下来。
明玉见她听得进去,便又说:“陛下只是派禁卫守在庆云殿外,并未让人进来打扰娘娘,想来陛下还是顾及了娘娘的体面,娘娘如今要做的是按兵不动,等这事过后,再去求陛下......”
太后闻言眸光微闪,犀利的眼睛紧盯着明玉的脸打量,半晌冷声问:“你说什么?你可知谁是你主子?”
明玉脸色煞白,忙跪下辩解:“奴婢对太后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她是太后从宫外带进来的,自小就服侍太后,两人相伴多年,对太后的脾气十分清楚。
她这是怀疑她了。可她问心无愧。
太后面容冷肃,冷冷盯着她问:“你认为哀家错了?”
明玉眼里泛着泪光,忙摇头辩解:“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愿娘娘惹怒陛下,惹怒摄政王,奴婢只想保护娘娘。”
太后微眯起眼眸,静静打量她,半晌无语。
明玉鼓起勇气,便是要说的话会触怒太后,她也要说:“从殷锦丰身份败露那刻起,娘娘没发现咱们在宫里处处受限吗?如今宫中到处都是摄政王的人,咱们已经没有人手可用了。”
没有人手,怎么跟慕云渊抗衡?
太后脸色微变,后退了两步,不甘地闭上眼睛,身形摇晃,一时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几位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没人敢上前扶她。
明玉如今没有命令,也不敢擅自起身,只得好言劝道:“娘娘干万要保重身体,那些事便都放开手,别管了吧。”
“我要见慕云渊!你去跟门外的禁卫说,我要见慕云渊!”
太后神情激动,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颤抖着身子恨恨地说。
“是。”
明玉见她如此,无奈地应了一声,起身出门去找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