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满意两人如今的表现,又在火上浇了一把油:“郁司农,秦王叛军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你无端拿出旧物污蔑哀家,意欲何为?”
郁然心下一沉,这才是太后的真正用意吧?
在她和慕云渊心间埋下怀疑的种子,她什么都不用做,这颗种子就有可能破土而出,那破裂的泥土,就像她和慕云渊之间岌岌可危的信任。
当真是高明。
她做得这么明显,如今却反咬一口,只怕是笃定不会留下证据。
她几乎可以肯定,纸条上的字,或许已经不在了。
“我说了,有人拿了这个信筒给我,纸条上说,太后有事找我,让我前来想见。”
郁然说着打开信筒,取出里面的纸条。
和她想的一样,里头那张普通的纸上一片空白,哪里还有字?
太后见状轻笑:“郁司农当真爱开玩笑,哀家和郁司农没什么可说的。哀家身边,除了禁卫就是明玉,你若不信,大可问问摄政王,请他帮你查一查。”
太后瞟了慕云渊一眼,很满意看到他越来越沉的脸色。
问慕云渊吗?
郁然眉心微动,瞥了一眼面色不豫的慕云渊,心知他只怕气得不轻。
她决定来见太后,是瞒着他来的,这事关系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他如今因着这什么秦王叛军旧物,只怕要怀疑她了。
果然如她想的一般,慕云渊黑着脸,沉声命令:“侍画,送王妃回去。”
郁然今天被太后摆了一道,不想背下这污名,那什么秦王叛军旧物,她当真不知情。
她摇头拒绝:“这件事还没弄清楚,我不回去。”
侍画眼见慕云渊黑沉着一张脸,不敢忤逆,也担心郁然惹恼了他,毕竟两人才新婚,若是把殿下惹恼了,日后吃亏的还是王妃,便劝道:“王妃,咱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殿下会查清楚的。”
太后闻言轻笑:“郁司农觉得是哀家污蔑你?”
慕云渊上前一步,巧妙挡住郁然和太后,冷声道:“回去。”
郁然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他和太后之间的事,她还没找他问清楚呢,这下黑着一张脸做什么?
她皱眉;“你也觉得,我在污蔑她?”
慕云渊不答,凌厉眼神看向一旁的侍画。
侍画忙低下头,上前来小声劝道:“王妃,咱们先回去,事情如何,摄政王会查清楚的。”
郁然冷笑,摄政王还没查,就在怀疑她了。
她越过慕云渊,看向他身后的太后:“我家嬷嬷见过那女子,只要找到那女子,相信事情会水落石出。”
“哦?哀家也希望郁司农能还哀家清白,不然让郁司农这般污蔑,哀家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太后懒懒掀了眼皮,看向郁然,语带笑意,不知道的,当真以为她宽和,被如此污蔑,还能如此和气。
慕云渊沉着脸站在两人中间,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他的命令,在场的,没人敢违抗。
郁然心中有气,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太后挑眉,嘴唇微弯出一道得意的弧,待看向慕云渊时,已是端了一副宽和的笑容:“郁司农这性子,只怕怀璟回去要哄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