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敢继续用这个名字,那也不过是再斗上一场罢了。一步慢步步慢,等他再有胆量站到我面前,再杀他一次也不会太麻烦。”</P>
李钧懒洋洋的摆了摆手,“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P>
“当然不是。”</P>
杨白泽谢绝了画皮为他搬来的椅子,撩起衣摆,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P>
“我去看了当时你和罗城动手的地方,感触不少。”</P>
“哦?说来听听。”李钧来了兴趣。</P>
少年郎双手搭在弯曲的腿上,脸上满是感慨。</P>
“当我看到那片被毁坏的街区的时候,最开始是感到震惊,然后是恐惧,最后只剩下纯粹的麻木。”</P>
李钧仰面看向头顶的枝枝丫丫,一只手盖在脸上:“伱震惊什么?”</P>
“我震惊原来当序列晋升到一定品级,个体也能有这么恐怖的破坏力。”</P>
杨白泽轻声道:“以前我曾经听家里的长辈说过一句话,武以力犯禁、儒以文乱法、佛以慈悲乱心、道以长生惑民、兵者祸乱纲常、阴阳颠倒真假,序列之下都是蝼蚁。”</P>
李钧笑道:“你这句话我也听过,而且那个人还指着我的鼻子,说帝国沦落为今日的畸形,归根结底,病灶就是我们这些人。”</P>
“以前我对这句话毫无感触,甚至觉得一个人就算再强,那也不过是匹夫之勇,怎么能与帝国的权力机器相抗衡?”</P>
杨白泽脸上神情复杂,“直到后来朱明皇室衰微沦为傀儡,只有在节日的时候才会被人抬出来当成祭天祷告的吉祥物。帝国军队也逐渐分崩离析,被瓜分殆尽。就连庙堂也从为民请命的地方,变成了如今满足仪轨的试验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