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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病人要会诊啊?”高风带着李友良走进了中心ICU的办公室。
言归正传,高风看起了这个需要会诊的病人,病人的初始症状是腹泻。
“的确是受委屈了,不过不是在科室。”何医生笑了一声,“她男朋友劈腿,被分手了。”
汉特教授也接到了很多电话,拐弯抹角找上来的人还真不少,不过他一概拒绝了。
腹泻也能住进重症监护室?
还真可以。
起码这个病人已经在这住了13天了。
他下身裹着三层尿不湿,身上插满管子:呼吸机连接管、中心静脉导管、有创动脉压检测管、胃管、腿部的连续肾脏替代治疗置管
患者在5天前住进了当地的市中心医院,当时入院诊断为感染性腹泻。
由于一直没有找不到感染源,只能常规抗感染。治疗过程中,患者的病情急转直下、出现少尿和呼吸困难,发展成了现在的脓毒性休克。有创呼吸机和CRRT都用上了还是没好转。
当地医院与家属商议后,将患者转省人民医院寻求进一步治疗。
患者入院时的初步检查结果并不乐观:体温38.7°C,脉搏132次/分,肺部听诊闻及少量湿音,呼吸机吸氧浓度80%,中心静脉导管快速的泵着去甲肾上腺素。
“他这10多天来,每天起码腹泻二十多次,都是深绿色的。”
反正就是白天拉,晚上拉,睁眼拉,闭眼还拉。
拉到现在,患者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目前是浅昏迷状态。
高风发现,患者并非是第一次在省医住院。
病历系统显示:患者53岁,2年前因肝细胞癌合并肝硬化在本院行肝移植。术后使用他克莫司、吗替麦考酚酯、西罗莫司等药物控制排斥反应,两年来按时复查、病情稳定。
肝移植术后患者出现感染,并不是什么小事。
当地医院在进行抗感染的同时,还停掉了他的所有免疫抑制药物。
这让高风有些意外:像这样因肝癌接受肝移植的患者,在《华国肝癌肝移植临床实践指南》中,虽然对于如何维持患者免疫平衡状态尚无统一的临床方案,但并不主张免疫抑制剂的全线撤除。
不过意外归意外,他并未询问原因,当地医院的医生肯定是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你们这个是不是应该找消化内科和肝移植病区来看看啊?”高风问道。
“请了,但都还没到。”何医生说道。
“打电话催催,我们一块看看吧。”高风提议道,这种器官移植后应用免疫抑制剂的病人都比较复杂,弄一个多学科会诊才是最合适的。
何医生打了几通电话,消化内科的丁主任和肝移植病区的范主任姗姗来迟。
“忙。”丁主任应该是刚从内镜室回来,还穿着手术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