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和蔡源有些意外,谈话就此打住。
蔡也没想到会遇见爹爹,却毫无畏怯,嘻嘻一笑后径直上前招呼道:“爹爹。”
蔡源从鼻孔中哼出一个‘嗯’字,算做回应。
“你们有约?”蔡源斜了陈初一眼。
“呃回伯父,我与儿约好商谈一些事情。”陈初随口诌道。
他都不知道蔡在这儿。
蔡源却点点头,说了一句“那你们议事去吧”,随后走进了大雨中。
“伯父,伞。”陈初喊了一声。
蔡源回头,却摆摆手,“雨势愈发大了,你们带两把伞好些,我两步便到家了”仍站在雨中的蔡源望了女儿一眼,又道:“明日,你和元章去家里吃饭,你娘想你了。”
说罢,再不回头,冒着大雨往家跑去。
陈初若有所感,侧头看去,见蔡望着雨幕中爹爹的背影,竟红了眼睛,口中却道:“这老头,跑起来还挺溜.”
“.”
“对了,爹爹方才喊你元章?你的表字?”
“呃”
“谁给你取的?”
“柳川先生。”
“怎找他呀?你怎不让我爹爹给你取!”
“在东京城时凑巧需要,那时伯父又不在身边。”
“呵呵~”
蔡女神式微笑后,意有所指道:“那陈家小金鱼不是早就要走么?怎至今还留在蔡州?”
“如今正在筹建新报《蔡州五日谈》,由陈英俊负责,人手不足,便先让阿瑜留下帮忙。”
“阿瑜?”蔡挑眉。
“怎了?”陈初一脸坦然。
“叫的好生亲热。”
“身为叔叔,叫声阿瑜也不成了?”
“你还是我叔叔呢,不照样把我睡了!小金鱼这‘叔叔’,怕也不是个正经叔叔!”
“.,咱说话文明点。”
“呵呵。”
“对了,你找我作甚?”
“哦,姐姐今日带你逛勾栏。”
“.”
两人有马车也不乘,卷着裤管在城中过脚面深的水,往百花巷走去。
“这雨下了有三天两夜了吧,没完了”蔡仰头看了看暮色中愈显阴沉的天色,抱怨道。
“还好,这场雨总算下在了收麦以后,若早个十来日,今年的麦子就完了。”
片刻后,两人行至百花巷口。
“噫,何时新开了一家.蕴秀阁.”
陈初望着面前这座两层楼宇,轻声念出了招牌上的字。
门口招牌上还挂着红绸,显然是刚开业不久。
陈初不知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迈步走上台阶,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水渍。
内间大厅里,正支应顾客的赛貂蝉眼观六路,只看了蔡一眼,便扭着屁股迎了上来,“哟,两位公子,吃酒呀还是听曲”
出于职业习惯,赛貂蝉抱上了陈初的胳膊,
蔡不禁眉头一皱,瞪了赛貂蝉一眼。
赛貂蝉久在风月场,何等机灵,马上放开了陈初,绕到另一边抱了蔡的胳膊,花枝乱颤的笑着,趁陈初四处打量时,低低说了一句,“哎哟,三娘子还会吃醋呀”
蔡冷冷斜了赛貂蝉一眼,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幕后东家面前说这些有点放肆了,忙松了前者胳膊.
陈初和蔡在雅间就坐,自有娇俏小姐姐倒酒布菜,抚琴唱曲。
可这顿饭,陈初吃的相当没滋味,但凡有姐儿来挨他身子,便会被蔡呵斥一声赶走。
来是你让来的,却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咱到底是来干啥的?”陈初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