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程坤眉头微蹙,脸上未见有什么喜色。
“你们这样对待他真的好吗?刚刚我可是听见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都敢想把恨老怪拉下来当垫背的。就凭这股疯劲,今日被人要挟却无法反抗,来日若有出头之时,也未必是宗门的幸事。”
“回禀大-师祖,这是二师祖的要求,除了有勇气扛住元婴修士的威名之外,也必-须完全掌控住影子的要害。否则一旦进入计划中成为执行者,面对所能得到的好处,很难还能够把持得住不至于迷失其郑实际上也亏得他秉性这般正直可以省不少事,否则要换别的手段加以控制就没这么简单。属下私底下觉得,过段时间他应该能够理解宗门的苦心。至于来日之事,二师祖他自有安排,不会有麻烦的。”云冥微微躬身回复道。
前面的解释程坤听着还是神色如常,只是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不禁眉毛微微一抖,又多看霖上昏倒的孙火一眼。
“既然你二师祖已经有了决断,那就按照计划行事好了。老夫一向不过问乌云之事,现在也不会指手画脚什么。你做事去吧。”完这话,程坤却是单手一掐诀,整个人就如同泡沫般原地消失,完全没有引发任何动静让掩日阁外的两名暗卫注意到。
片刻之后,当程坤再次孤身一人出现在落云宗上方的高空时,脸上却是明显地多了几分忧虑之色。“师弟啊,你要让我什么才好呢,掌眼也不是这样的掌法。如果可以的话,将来未必不能利用此次机会沉淀尝试把他当成继任潜力弟-子之一来培养。现在,唉......”
喃喃自语了几句话之后,他整个人便化为一道白色的遁光,飞往了主峰上的洞府。
......
不知过了多久,孙火这才从昏睡中醒转过来,也猛然意识到自己被偷袭了。这样的遭遇已经不是第-一次,也同样是让他感觉到痛苦的地方,明明是在为其效力却完全没有丁点安全感和可以托付的信赖感,放倒自己就被放倒了,也许有一就会这样再也醒不过来。
可是这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处理,对他而言却也是个无解的难题。像今日的失手,明显就是有违于孙老的训诫未曾时时警惕。但反过来如果有所察觉做出防备的话,也就无法控制会应对到什么程度,一旦有了动手的迹象,也就难免落下叛逆的把柄,以此借题发挥那也是百口莫辩的。
因为情况异常,所以孙火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准备先悄悄观察自己落在什么样的境地中再做打算,不料耳边却是适时地响起了那个憎恶的声音。
“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让你躺一下只是为了停止胡思乱想比较好冷静下情绪而已,否则都不知道那样状态下的你能听进去几分任务的要求了。”
诧异于这句话的内容和出现的时机,孙火也不得不先收起了暗中感应探查的心思,果断地睁开眼坐起身来。
已经不是在原来的掩日阁一层中,而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一间密室里。放眼看去。四周的墙壁和房顶都微微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明显是开启着禁制。
身下垫了张由某种指粗细的藤蔓编制而成的席子,触感很是清凉,看起来像是多少给自己留零面子,没有直接被扔在地上躺着。身前是放着一张三尺见方的矮方几,隔开的正对面,很没形象地半倚靠侧坐着那位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云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