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可不知道原来他这么爱喝酒。
那天程锁锁捏着瓶爽肤水从他面前经过,是她常用的那个牌子,这里买不到,袁望便托人带。
经过几天,到她手上,爽肤水冻得像冰沙。
袁望喊她,从她手里把东西接走,又推着她赶紧去把头发吹干。
等她再想起找人要东西时,打开房门,袁望就立在门口。
她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从怀里把那玻璃瓶拿出来。
她一瞬怔神,“你用体温捂的,凉不凉?傻不傻?”
“嗯,有点。”不知道在回答那一个问题,凉还是傻。
他假装喝醉了,把自己伪装得毫无反抗之力,在手里一空时,恰到好处的趔趄一下,顺理成章握住了她的手腕,又顺理成章的进了她的房间。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真正有了进退维谷的感觉。
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面还残留着沐浴液的香气,是清爽的橘子味。
唯一一把椅子上搭着她的衣服,他只能坐在床上,自以为自然的把手搭在膝上,腰背越挺得直,越让他暴露自己的促狭。
程锁锁是憨,但不是傻,故意咯咯笑着去逗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幅正义凛然的模样?阿望,在不同的地方端不同的架子,累不累?”
她随家里人一起叫他阿望。
让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的盯着她。
“程小姐这样无所顾忌的试探一个男人,是没把我当初的警告放在心里?”
“什么?”
他变回以前的称呼,叫她程小姐,还提醒她,自己不是什么好人,阴暗着呢。
可她歪着头,真不记得了。
叫他又狠不起来了。
她用的那吹风机,功率大,可没有什么蓝光,负离子乱七八糟的功能,那一头长发吹得有些炸毛。
碎发就疵在额前,略长的,就扫在鼻尖,痒得她每说句话就下意识皱皱眉。
表情过分生动,像她身上的橘子香一样鲜活。
袁望安安分分搭在膝上的手就这么伸了出去,等意识到,已经到了没有退路的时候。
紧接着心口处狠狠哽了一下,硬着头皮,撩开了那簇碍眼的发丝。
气氛一下子微妙。
程锁锁悄悄窒了呼吸。
袁望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之后程锁锁总能察觉有道目光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次次偏头去找,次次无果。
朝夕相处的两个人,慢慢建立了些许默契。
她能从落在身边的影子判断身边的人是谁,他很高大,每次抬头去看他,总觉得他五官虽然算不上清隽,但硬朗得越看越舒服。
他也能从风吹来的香味判断她从哪里来,刚洗完澡或者刚起床是最馥郁的,风都吹不散的程度,那味道每次都能在他鼻腔停留好久好久。
当然了,自醉酒邀请那一出后,袁望的疏远来的猝不及防又没有道理。
她刚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也在暗暗嘲笑自己,没谈过恋爱还没见过猪跑?被人喝醉了随便撩了一下怎么就不得了了?
后来就看开了,他是最不西北的西北男人。
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是因为林清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