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只羽箭来势汹汹,就速度和强度来说,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弓箭,必是朝廷管控的弓箭无疑。
这样的弓箭只在军中使用,它为何会出现在打家劫舍的山匪之中?
心生疑惑的晏云舒细细看着山林中走出来的那一群人,只见他们虽然穿的五花八门,有一部分还显得很破旧,但所有人都透着一股安静肃穆的气势,行动之间令行禁止、颇有章法,完全不是那种乱七八糟一窝蜂涌出来山匪可比的。
尤其是,一百来个人里面,其中至少有一半除了普通的长刀之外,还有弓箭。
看到这个情形,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哪里是什么山匪,明明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看到土匪们现了身,顾掌柜赶紧抱着一只小箱子小跑着上前来,拦住还想骂人的凤含章,赔笑道:“各位好汉,我们是柳州凤家的商行,从这条路走商业不是一次两次了,规矩我们懂,好汉您看,这箱子里有五百两银子,是我们孝敬给各位好汉的,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我们走商将来还要从此经过,少不得给各位好汉孝敬。”
晏云舒只觉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但也不阻止,见顾掌柜上来谈判,便把玩着手中的羽箭,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顾掌柜不愧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大掌柜,这一番话说的极其好听,既点名了自家名头,又给足了对方面子,还承诺了未来的利益。
正常来说,若对方真是求财的山贼土匪的话,这个时候应该会借坡下驴才对,最多也就是在“孝敬”的金额上狮子大开口一番,但对面那群人却并没有,不但先前开口的那个看似首领的人不屑一顾,就连其他百来个匪众业没有一人多看这一箱银子一眼。
但见那首领“哈哈”大笑,笑声中却没什么温度,笑罢才道:“你这是打法叫花子呢?五百两银子就想要我等‘高抬贵手’?”
说完,他不再理会顾掌柜,反而将目光投向晏云舒的马,眼中的惊喜毫不隐藏:“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看到如此好马!真想让我等‘高抬贵手’也不是没机会——”
他狞笑着看向晏云舒,继续道:“这小娘子留下,马留下,所有的货物留下,本……本寨主就高抬贵手饶你们一命……”
晏云舒听他第二次口误,在说了那个“本”字之后立即改口,再联想箭杆上的“罗”字,心中多少有了几分把握。
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揭穿,就听凤含章已经跳了起来大骂:“你做梦!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土匪,胃口却恁的大!也不怕撑死!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柳州凤家是什么人,也由得你区区山匪勒索?若是识趣,收了这五百两银子速速退去,如若不然……定叫总督大人派兵剿了你等!”
对面那土匪首领听到,非但不害怕,反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狂笑起来:“好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今日我偏要劫了你凤家商队,你又待如何?”
凤含章气极,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哇哇”叫着就打马朝他冲过去:“真当小爷我是软柿子好捏吗?”
不想猜一个照面,凤含章便被那山匪手里一刀嗑飞,连人带刀倒飞出来——若不是他反应还算迅速,在千钧一发之时迅速用刀挡住,他已经被一刀两断了。
晏云舒轻轻一按马背,整个人轻盈的飞起,在空中接住凤含章后旋转卸力,落地后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凤含章握刀的虎口被震裂,内脏也被震伤,从嘴角流出一缕鲜血,衬着霎那间惨白的脸色,着实有些凄惨。
顾掌柜赶紧跑过来,扶住凤含章,一脸担忧的问:“少东家,你怎么样?”
那边那个土匪首领一刀嗑飞了凤含章,却没有如预料一般将他一刀斩成两截,颇有些遗憾的“啧啧”两声,然后高高举起握刀的右手:“一个不留!全都给我杀!”
后面那一百来人立即就举刀前冲,这个时候,晏云舒清淡的嗓音又适时响起:“这位……罗将军真是好兴致,不在军营练兵,却跑到这深山里来客串山匪,是何道理?”
她这句话一出口,场面立即一片安静,静得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之外,再没有一丝响动。
凤含章是真的震惊,打破他的脑袋他也想不到眼前的土匪强盗竟然是军人假扮的。
顾掌柜却是揪心——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还能留有一线回环之机,可一旦摊开了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以他的见识和眼力,怎会看不出眼前这一群强盗其实压根儿就不像强盗?
而对面那“罗将军”和他的手下却是因为被叫破了身份一时有些意外。
只见他眼神阴冷的看了晏云舒一阵,神情逐渐变得嗜血狠厉:“原本还打算看在你这容貌的份上暂时留你一命,如今看来……”
“你也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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