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人、妖两界备选国师泽浣,还在房间里嗨。
无涯已经阻止不了他甩衣,只能找了件从后系带的睡衣套衫给他穿上。
无涯从他外套兜里翻出一片蘑菇,给大长老看过才知道这是妖界出名的笑笑菇。里面的致幻剂量大了会致命,少剂量就如同泽浣这样会嗨到裸奔,不会上瘾却也无解。
无涯只得把微澜叫来,给他吃剂加快代谢的灵药才在临近午夜的时候让泽浣安静下来。
微澜将那片笑笑菇收集起来,准备带上神域做药物备份,他笑问:“他吃了多少致幻菇,反应这么大?!”
“他具体吃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封神识,凡躯的反应大了些。”无涯说道。
微澜了然,才又打量无涯的装扮道:“少尊,这身衣服蛮不错。”
无涯苦笑了下:“为了跟他搭,特意找的妖界造型师搞的。”
微澜点点头:“少尊有进步,加油!”再又收拾东西,返回天庭上课了。
待他走后,无涯走到泽浣身边,见那白皙脸颊润着桃红,分外诱人。他低头欲吻,没料到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泽浣双眼迷蒙,仍旧努力聚焦怒瞪他道:“谁借了你多少妖胆,敢轻薄本尊!知道本尊的男人是谁吗?!”这副模样毫无威慑力,还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无涯被他打至耳鸣,自尊碾碎一地,抓起泽浣双手压在身下嚷道:“你看清我是谁!”
泽浣仍旧没开启神识,迷糊的视线里是一只长得很像无涯的山石怪。不怪泽浣不认识他,只怪无涯腰间那块妖牌妖气太甚。
泽浣见自己轻而易举便被这石头怪制服,神识涣散又真反抗不了,遂改变策略,轻声细语的开始讲道理:“你变成他的样子也成不了他啊。小石怪,我告诉你,他很厉害的,我也很厉害的。你今天把我送到青云山洞府,我既往不咎,你敢绑我的事只有天地、你我知。”
无涯蹙蹙眉起了逗弄之心,松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问道:“那仙尊,你告诉我,他到底哪里厉害?”
笑笑菇的致幻力不减,泽浣虽然不嗨了,但他眼里的世界仍旧是五彩斑斓。他痴媚一笑,透着股羞涩:“他哪方面都厉害。”
“那你有多爱他?”无涯轻声问道,莫名忐忑。
泽浣拢着被子将自己的脸遮住:“佛曰不可说。”
“你不是修逍遥道吗?怎么扯到佛上面去了?”无涯笑了笑。
泽浣掀开被子望着他又补了句:“道可道非常道,道不能说,一说便不是道。爱也不能讲,一讲就假。爱要埋在心里等着生根发芽。”
“那仙尊心里的爱发芽了吗?”
“不告诉你。”
无涯心想这只狐狸嘴巴真紧,承认一句爱自己会死吗?“仙尊不说,那人怎么知道?他若认为你不爱他离开你怎么办?”无涯不知道他这句离开,会让泽浣多惶恐。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泽浣翻身背对他道:“本尊困了,你速速离开。”
无涯见他不服软、不惋惜也不挽留,微愠:“嘿!你还挺潇洒,拿得起放得下啊!”
此刻泽浣的双肩有些微颤,似在呜咽。
无涯以为他不舒服,慌忙抚着他肩膀问道:“难受吗?”
“嗯!”泽浣点点头。
“哪难受啊?”微澜走就走了,也没跟无涯讲过那剂药有什么副作用。
无涯欲起身给他找点水喝,听见泽浣哽咽道:“我心里难受。”
无涯想到他在北冥渊修习档案里的心脏病历证明,难道是旧疾复发?他慌了手脚,又不敢动泽浣,急道:“那怎么办,你心疾犯了,要吃什么药啊!”
“呜呜~他是不是不想要我,才打发你这个石怪来恶心我?他不就是个少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神域又有多了不起?还诸神列仙梦寐以求的居所,我就不稀罕。他不愿意跟我成婚,滚好了,派个石怪来恶心谁啊!你也是,即便是精怪也要有精怪的骨气,怎么能被他神威所慑,干这种事情?欺负我解不开封印是吧!你敢碰我!我连你和他一起灭了!我下手可狠了!”
泽浣神识混乱,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干脆裹着被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哭边道:“我刚飞升那会儿,特别怕被神域知道我是天眼狐。我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真身,诸神列仙那么多,可我谁都不敢深交。我在南极仙境、北冥渊苦修了多少年才进阶一品正仙。我喜欢下界玩怎么了?我只有跟人、跟妖在一起的时候,才敢放松,才敢真笑。他没想好跑来招惹我干什么?你告诉他,不爱的明说,说完给我滚!犯不着恶心我、欺负我、搞臭我!呜呜呜太坏了,找个石怪来诱我出轨吗?!我若要想出轨,三界谁都逃不出我的媚术!我让他冠绝三界,遍地绿帽!看谁恶心谁!他还敢不要我?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无涯明白他不是心脏病犯了,是误会而且脑补了一出变态互虐戏码。
“你吃的是致幻剂还是降智剂?你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很可笑吗?”
回应无涯的是更悲怆的哭声,无涯赶紧将腰间的妖灵牌丢出窗户,那牌子落地变妖,遁地跑了。
无涯搂过泽浣抱着怀里,哄他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带着妖气来逗弄你。你再看看我,我是无涯,我嘴贱说错话了,可我不就是想听一句你爱我吗!没想到你修逍遥道的人心思那么重,我怎么会派妖怪来恶心你呢?我怎么舍得搞臭你了?你要是不喜欢神域,我随你下界,你爱去哪去哪,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能认清谁是你相公就行了。”
泽浣在无涯要离开他的惶恐中继续嚎啕,直到代谢掉身体里的致幻剂,清醒后的他盯着无涯那身行头,双眸寒光。
原来无涯就是游走在旧梦里的那群星星,他盯着他裹胸衣下隐隐可见的胸肌线条和露在外面的腰肢。在貂毛背心内里口袋里还夹着一张纸。泽浣取下来一看,上面写着:二楼三十二号,帅哥,我会让你哔~~爽,会带着你的哔~~哔~~上天。
无涯猛然想起是有只蛇妖在他胸前薅了把,他解释道:“我不知道那只蛇妖还塞了张纸在我口袋里,我都不知道这件马甲还有口袋。”
“没让她带你哔~~上天,可惜了是吧。你穿这身挺性感的,你站起身让我看看呢。”
无涯直接忽略掉那只蛇妖,他站起身,绕了圈给泽浣展示了下:“你不知道,这身行头花了我一万妖灵币,我为了混进旧梦可是花了血本的。都是为了找你,你说你,旧梦酒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敢自封神识混进去,今天要不是我在舞池找到你,你就被那只白狐带走了。”
泽浣从床上爬起,撸起袖子冷声道:“一万妖灵币?没看出来,为了露骚挺舍得下血本啊!”
“那是,就为配你那身黑衣装,怎么样,喜欢吗?我就是想”无涯那句我就是想穿给你看,没说出口便被泽浣反手擒拿,飞身跳起,一击肘袭打在他的肩背。
无涯呼痛,手被他反扣在其后又挣脱不掉。他急道:“你干什么,你不是喜欢玩吗?我这也是显得跟你搭啊。”
泽浣再抬膝击向他膝弯,让无涯一个踉跄倒在床上。
“谁说我喜欢玩?!我那身黑衣遮得严严实实,你这身衣服露成这样跟我哪里搭?”
无涯见他跪坐在自己身上还要出手的样子,急道“我买衣服的时候说要跟一身紧身黑衣搭配嘛,那长得像根棍似的火鸟就给我一件貂毛背心,里面那件衣服还是我以砸店相要挟才得来的!”
“你还敢裸胸?你还敢露给那帮妖精看?”泽浣吼道,咔嚓一声,无涯的肩膀直接被扳脱臼。
无涯痛到嘴歪加一身冷汗,翻身将泽浣压下,他将自己肩膀一把掰正位。抓起泽浣还想挥打的双手,委屈道:“你不喜欢我那样打扮啊,我特意穿到现在没换等着给你看。”
泽浣承认在旧梦被那只行走的星星吸引了眼球!可陌生人秀身材是不看白不看,自家老公秀身材就亏大发了。他撩起他胸前的白色貂毛道:“以后别再穿这种衣服,被神域知道,你还怎么号令那些神将。”
无涯脱去围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貂,展示自己那身高领裹胸衣,犹如一只向大王献宝的小妖:“这件怎么样,都付了钱才丢给我的。相当于是附赠,赚了。”黑到深邃的材质裹着他的身躯,将他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颇有些欲露还遮的魅惑力。让泽浣觉得灵力冲头不由的舔舔唇。见泽浣不说话,无涯神秘又谄媚的说道:“我告诉你,这件衣服要在黑暗中才能看出内里乾坤。”
无涯祭出灵力将整间灯火熄灭。
黑暗里,无涯的胸前亮出繁星点点。
“怎么样,够炫目吧。在神域哪敢穿这样的衣服?阿泽,我觉得这件衣服比那条貂值。”
泽浣本来清醒的脑袋又开始眩晕,他伸手摸了把繁星,柔软又结实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无涯还在喋喋不休:“阿泽,我知道你喜欢玩,以后你要去哪玩带上我。什么样的衣着风格我都能忍,你不要再一个人去那些地方了,知道吗?”
泽浣只觉有些热,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领子。繁星中的无涯让泽浣想要惊声尖叫,泽浣努力冷静:“你真是为了跟我搭才穿这身衣服的?”
“不然了,你的男人不能让妖精们笑话。我没给你丢脸吧。”无涯郑重问道。
泽浣很感动,那句无涯想听的话都到喉咙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泽浣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去旧梦酒馆?你还有时间去置办行头?”
无涯祭出灵力将房间点亮,下床换衣道:“我大哥、大嫂还有霁凝、阿炳都来了。你觉得好些了吗,好了就跟我去找大嫂,她被蛇妖绑走了。”
泽浣闻言起身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你也真是的,光身衣服就能扯半天!”
无涯将那身一万灵力币置办的行头收拾好,祭出灵力送入夕梧宫衣橱。无涯知道泽浣喜欢他穿这套衣服,不过只能穿给他一人看。
无涯将泽浣拥在怀里,道:“阿泽,讲出来。”
泽浣装傻:“讲什么?”
“你有多爱我。”
“讲出来多假。”
“假的也要听。”
泽浣:“那你又有多爱我?”